方便簽證的國家並不多,這也大大降低了鍾汪洋想出去散心的欲望。本來也是因為秦川的事情惹得心情不好,這開車的半小時裏,被冷風吹的腦袋清明了不少。對於剛剛出現的那個出國散心的念頭,也瞬間感覺唏噓。
現在雖然洛米和程佐現在相處的不錯,但她不能給他一種不關心他的錯覺。現在小孩子的心理是最脆弱的時候,得好好的嗬護。
這也是讓她現在出國散心不了的最大原因,聽孫助理說霍清源因為急事昨晚飛北京了,至於原因,自然是不明。他走了對於鍾汪洋來說是一件輕鬆的事兒,畢竟不用提心吊膽了。
腦袋又在空中放開了半小時,車子向濱海駛去。心裏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霍清源走了那麼輕鬆,原因就是她能去看大海。
說來也怪,濱海庛臨的是一座大山,按正常地殼運作來說,海水也得曲轉彎會,柔腸百結的。但濱海就不存在這個特點,一望無際和東海沒什麼兩樣。靠近大山的迂回出,還能看見春花燦爛的景象。實在美的不行。
下午四點,鍾汪洋已經躺在濱海迂回處的白沙灘上,一邊曬太陽一邊看書。書是馬可·奧勒留·安東尼的《沉思錄》,貫徹的斯多亞主義,是古代希臘羅馬文化中產生的一個重要哲學派。
鍾汪洋覺得現在就得看看這類的書,讓她跟著沉澱一下,才能不想倆小時前她在秦川家看到的那副場景。但往往天不遂人願,影響巨大的《沉思錄》現在竟然影響不了她。看了半天一張書頁都沒看完。
海邊和平原得夕陽場景都比較早,殘紅的顏色映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西方的海平線上開始升起一層層紅霞,漸漸的鋪在海麵上。如同一個美妙的山水畫。在日本絕對看不到這樣的景色,因為那是個看不到地平線的國家。
結果第二天早晨,竟然在餐廳裏碰到程佐。大老遠的跟她一點兒都不熱情的兩廂對視,燒傷現在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鍾汪洋走過去和他拚桌,他還很意料之中:“就知道你在這兒。”
鍾汪洋點頭:“你真會選地方,這裏適合養傷。不鄰近赤道卻有赤道的風情。一片雪都沒有。”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做了一個雙手十指交叉的手勢:“我是來找你的。你每晚都會給洛米打電話,昨晚卻沒有。我問了孫助理,他說你不在秦家老宅。出了什麼事兒?”
鍾汪洋如遇知己,差點就要握著他的手潸然淚下。好在理智戰勝了悲傷的荷爾蒙:“我沒事。就是出來走走。畢竟被霍清源關了兩天,我還不得給自己放兩天假。何況洛米現在跟你相處的挺好,我得給你倆獨處的機會。”
他說:“你隻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來看海。”
鍾汪洋失笑:“那是我十六歲之前的喜好。”
他重新拿住杯子:“你四歲時候心情不好喜歡哼藍精靈。七歲時候學會了在樹上發呆。十二歲時候你心情不好就讀《湯姆叔叔》。十六歲時候你學會了看大海,之後就一直是心情不好就看海。”
鍾汪洋沉思:“這麼說來,我的愛好還是挺廣泛的。”說著,聲音就有些發澀,看來這件事情給她的打擊還是挺淩厲。
他平靜道:“轉移話題這招在大學時候就已經沒用了。”
她嘴硬:“真沒什麼。我就是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