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汪洋給了他後腦勺一下,說:“這裏坐的可都是藝術家,誰沒事兒會去看你的臉。”
顧司昂很有血性的冷哼,在一張空閑的桌子旁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半晌,才說:“怎麼著就女人這麼少,就連待女伴的也不多,現在女藝術家真是越來越稀少了。”
蜀繡茫然地環視一圈,麵含敬畏地悄悄說:“你是說,我們周圍坐的全是藝術家?”
程佐沉吟道:“沒有想到雅格太太會有這麼高的號召力,按說這個規模應該會有更高層的人員來專業主持才對,但是現在看看,這裏不像官方承辦的沙龍。”
顧司昂放下酒杯說:“要知道每個圈子裏都有每個圈子裏的玩法,你涉及設計圈時間不短了,怎麼還不了解這些,這個沙龍不是說雅格太太的號召力大,而是這些人心裏已經達成了共識,就好比文學追求諾貝爾獎一樣,能擠進來這個地方就像那個一樣,時崇高的榮譽,所以不在於號召力是誰,在於這個噱頭有多大,在清高的藝術家,就算不貪圖名利,但是卻渴望同僚喝知己,擠破了頭都想進來。”
程佐和蜀繡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蜀繡問她:“汪洋姐,你在看什麼?”
鍾汪洋收回了目光:“沒什麼。”
她看到了清源。
那的確是清源。她見過很多帥哥,清源是她見到過的最讓人感覺清新到生命感的亞洲帥哥,所以不太可能認錯。
他坐在餐廳靠裏的一個角落,側向鍾汪洋的位置,對麵坐著一個金發的卷發姑娘,看起來正在愉快的交談,因為清源的表情恨興奮,興奮到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比劃。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這個很有生命力的男子,鍾汪洋心裏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養了許久卻不曾開放的萬壽菊,讓她的心情一直處於期待之中。
鍾汪洋吃完最後一塊牛排,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被圈在園區內的沙灘上正放一首歌,歌詞翻譯成中文,唱的是“當我趴在你的窗前,讓萬壽菊伴你入眠,你醒後依然不會將我發現,因為我是你看不見的冬眠。”
她走過去站在清源的桌子旁邊,說:“清源先生,真是好巧,又見麵了。”
清源有些發愣的看著她:“鍾小姐,你怎麼在這裏?”隨即,又頓了頓:“好巧。”
鍾汪洋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這個叫做清源的人,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要過來攀談,而這種感覺也是從前沒有遇到過的,讓她有些疑惑和不安,自從遇到了這個男子,她似乎受了一些微妙的小反應。
她笑了笑,說:“是好巧,看你在,就給你打個招呼過來,你繼續,我朋友也在那邊。”
清源得體微笑:“好。”
回到餐桌旁時,顧司昂他們正等她一起去雅格太太的花房看看,他問道:“那個人是誰?沒有見過,也不轉過身看看。”
以蜀繡他們的角度來看,如果清源不回頭,他們確定看不到他的樣子。鍾汪洋說:“沒事兒,一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