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難以置信,但見他言之鑿鑿,也不便替師兄分辯,便坐到一旁去。
孟大雄輕聲問:“老四,你告訴他們什麼?”
“俺一句也沒說。”
孟大雄豎起拇指讚道:“有種的。”
就在此刻,一個偵緝隊員走過來,把鐵門打開,喝道:“孟大雄,出來!”
孟大雄哼了一聲,道:“凶什麼?砍了頭,大不了是肩上多個疤。”他昂然走了出去,一直跟他來到一間房子。
那房子很大,裏麵坐著好幾個人,一個是黃揚義,一個是老樊,這是他以前便認得的,兩個是他新識的,便是將他抓來的王森和胡平原。房子中間放著一張長桌,四個人一字橫排坐著,旁邊還站著一個衛兵,一個健壯的漢子,這便是大牛,偵緝隊員將孟大雄一推,喝道:“跪下!”
孟大雄把腰一挺,道:“現在可不興這個。”
王森道:“有種!隻要你合作,便不用跪。”
孟大雄道:“人都死光了,財又失了,俺還有甚麼好擔心的!”
王森道:“拿杯茶來,孟大雄,咱們想聽聽你們是怎樣做這件案子的。”
孟大雄帶著點得意的語氣,由仇天瑞如何在妓院將他拉出去,邀他入夥說起,說至他們得手出閻家。
偵緝隊員拿著一杯茶進來給他喝,孟大雄也不客氣,一口氣將茶喝光。
黃揚義道:“再說下去。”
孟大雄繼續說下去,但當他說至乘馬車出城時,加了一句:“馬車夫可不是俺殺的。”
王森道:“但你可知道,那顆炸彈殺了三個人,傷了四個人?連閻王敵也被你們炸死了。”
孟大雄微微一怔,半晌才道:“俺可不知道,而且那手榴彈也不是俺丟的。”
黃揚義怒道:“但你在閻家也用槍殺了兩個人,而且打傷好幾個。”
孟大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下去,當他說至地窖裏的金磚不翼而飛時,房內的人都十分詫異。
黃揚議道:“金磚不可能是仇天瑞私吞的。”
孟大雄道:“那怎麼不見了?”
王森問道:“當你們去打開地窖的木門時,那三把鎖都鎖著嗎?”
孟大雄道:“是的,鎖得好好的,而且沒有一絲被挖撬的痕跡,因為俺早已懷疑他們異心,所以特別留心。”
黃揚義道:“鑰匙是每人一把?”
“每人持一把鎖的鑰匙。”
王森道:“別忘記鄭雙喜是個開鎖的能手。”
孟大雄道:“不錯,所以俺才認定是他們幹的。”
黃揚義搖搖頭,道:“不過仇天瑞也不是善男信女,他不會讓鄭雙喜隨便到柴房的。”
孟大雄道:“仇天端跟他串通,吃掉俺與小林的那兩份贓金,他以後還可以慢慢解決鄭雙喜,你說他建議停在他家是什麼意思?九成就是個陰謀。”
王森想了一下,道:“假如仇天瑞存心私吞,他有很大機會殺死你倆,而且還有時間做毀屍滅跡的工作,他何必舍易行難?”
孟大雄一怔,半晌才道:“他要咱們幫他運送金磚。”
王森笑道:“這個不成道理,第一,他在殺了你們時,可將金磚埋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隻帶少許上路,這樣已夠他吃喝幾年,日後風聲平靜才回來,慢慢將金磚運出去;第二,他一早是讚成你們分頭逃跑,提出懷疑你的是鄭雙喜。”
黃揚義道:“會否是仇天瑞怕開槍殺人會驚動了鄰居?”
王森道:“仇天瑞那間磚屋與其他人相隔頗遠,如果他有心殺人,第一天回去,在地窖裏已可以殺人,那時候他可以先關上地窖的木門,而且鄭雙喜與孟大雄都不會防備,這樣,既容易得手,也不怕槍聲傳出去。現在那老頭聽見槍聲,有兩個原因,一是地窖沒關門,二是夜裏寂靜,槍聲傳得較遠,而且白天他們都下田去,反而不怕讓人聽見。”
胡平原插腔道:“而且他也可以不用槍,在酒內下些毒,那兩個小子還不是要到閻羅王那裏報到?”
老樊道:“但他也喝酒。”
****原道:“仇天瑞最低限度,可以想出十個八個理由不喝。”
孟大雄道:“你們越說,俺越胡塗,那麼那些金磚怎會不見?難道是閻王敵的鬼魂將它們攝走的?”
王森道:“這件事且按下,你繼續說下去。”
當孟大雄說至那三個女人都寧願跟他時,黃揚義忍不住道:“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
孟大雄道:“也許俺老婆告訴她們,俺是花叢的戰將。”
黃揚義呸了一聲:“去你的,你說她們是正經的女人,正經的女人一聽你是悍將,就肯跟你,還能算正經?”
王森道:“這件事咱們等下可以問那些女人,你再說下去。”
孟大雄一口氣將經過說畢,黃揚義道:“孟大雄,咱們要控告你搶劫和殺人罪,你服不服?”
孟大雄臉色發白,半晌才喃喃地道:“算俺倒黴,你們就給我一個幹脆吧!”
黃揚義看了王森一眼,便道:“拉下去,傳那三個女的上來。”
一忽,梁珍珠、阿美和阿麗三人進來了,王森跟她們對了些口供,證明孟大雄沒說謊,於是便集中討論金磚不見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