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隔著紗簾，雲哲瞧不見她的模樣，隻依稀有所察覺，心中異象頻生。
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充斥腦海，撩撥著他沉寂的心，在那一刹那，他竟然感受到了怦然而動。
“小小琴曲聊表心意，恭祝侯爺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塌。”
“恩，難得你此番用心，這些話我倒是受用了。”
廳內燈火通明，眾人回神，斂下心緒，對這獻曲頗覺怪異，奈何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倒是座上的幾位皇嗣，心思千轉百變，都明白這獻曲之人，在府內身份不低。
便在這時，慕容嬿以抱琴出簾，娉娉入廳，腳裸上一串青鈴，隨著步伐，陣陣清脆。
隻有那上官毅，趁著酒意侵腦，不察其中變化，隻想著刁難於她，舌頭打著顫開了口。
慕容礫見此，到嘴的話，也隻能咽下。
“敢問姑娘，此曲可為祝壽？”
冥籬下慕容嬿神情不變，斜抱瑤琴，不急不緩的行禮答話。
“回司直，正是。”
不曾想慕容嬿這般坦然，上官毅臉上微滯，卻還是端坐身子，再次打著顫開口。
“哦，在下倒是不知，姑娘如此坦然，那敢姑娘此曲喚作什麼？”
慕容嬿莞爾，上官毅出生音律世家，作為家族傳人，向來自恃清高，能看得起的大行琴師，也就隻有瑤姬雪了。
自然，這種清高源自他的家族，誰也無法改變。
可要知道，慕容嬿是何許人也，又豈是上官毅能夠難住的？
“司直言之過甚，此曲原是還未曾得名，今日在這堂上司直問起，便且管它叫東籬吧！”
“哦，那敢問姑娘，東籬是為何物？”
上官毅聞之，倒覺得慕容嬿不差，酒也醒了不少，眼中帶著探究，絲毫不察周遭異變，接茬問到。
好在今日慕容嬿心情不差，看似被上官毅打壓，實則卻是挖好了坑，等著他自個跳下去。
這不，還不待她挖好，上官毅就要掉下來，她心中隻得故作無奈，麵上卻是一本正經，殷紅的嘴唇向上勾勒。
“司直此問，倒是有趣，東籬還能是什麼，不就是自東邊院牆的籬笆嗎？”
此言一出，慕容礫不僅搖頭，那上官毅也是漲紅著臉，有些下不來台，周圍聽著的人，更是忍不住捧腹大笑。
這番情景，讓慕容礫哭笑不得，麵上還得保持大家風範，開口嗬斥於她。
“嬿兒，怎可在司直麵前造次，還不快些退下去。”
“奴家不敢。”
慕容嬿撇撇嘴，她又並非故意捉弄，隻覺得這上官毅，本是可塑之才，但愛鑽牛角尖，著實可惜。
“其實，音為形所化，形乃心所至，而心記錄著周遭，音律一途博大精深，小女子多有得罪，望司直海涵。”
對於人才，誰都想招攬，當然了，慕容嬿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