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建豐七年,故事,拉開帷幕。
黑夜吞噬著永巷,幾抹明晃晃的亮光,像孤寂的幽冥,向人們訴說它所知曉的淒美故事。
那個故事,最初要從漪瀾殿講起。
這夜,漪瀾殿燈火通明,仿佛是永巷裏的一顆明珠,照亮了每個人的心,可誰又曾想過越是光明的地方,黑暗就越深。
“皇後殿下,妾身已知錯,求皇後寬宥饒恕妾身。”
寬敞的大殿內,膀圓腰粗的幾個婦人押著一名華衣女子跪在地上,那女子衣衫襤褸,發髻淩亂,額前還有斑斑血跡,微仰著頭露出一張姣好的麵容,正是這漪瀾殿之主,寵冠後宮的瑾婕妤——傅瑾瑜。
“寬宥?瑾婕妤可知,孤此生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
軟榻上,聽到傅瑾瑜求饒的話,慕容嬿輕挑眉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又不無譏諷的神情,然後張開了嫣紅的嘴唇:“孤,最討厭吃裏爬外的人。”
說話間,慕容嬿已起身搖曳到傅瑾瑜跟前,一手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來,然後又伸手替她捋了捋額前散亂的碎發。
“你確實有資本,可真當陛下是寵你嗎?瑾婕妤,你說孤是該誇你有膽有識?還是笑你飛蛾撲火?”
被迫與慕容嬿對視,傅瑾瑜眼中充滿恐懼,從事發到此刻她依舊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能夠獲得一線生機,可當那匕首冰冷的觸感傳來,她才知道自己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可傅瑾瑜不想死,她還想再拚一拚,為了孩子拚出一條血路:“妾身雖死不足惜,但懇請皇後看在孩子的份上,饒過妾身,至少……至少讓妾身將孩子生下來。”
傅瑾瑜帶著期盼,卻徹底忘了在家國天下麵前,一個妃子和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實在太微不足道,而她為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甘願背叛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孩子?嗬,孤倒是忘了,不過,這下更好玩了,不是嗎?”
因此當慕容嬿聽後,笑得越發的開懷和深不可測,既然都想玩大的,那她就看看雲哲是否會來阻止她,救下眼前這個女人?
明白這言下之意候著的婦人,立即抬來隻黑木盒子在傅瑾瑜身旁掀開,取出盒內的金蛇,然後摁著傅瑾瑜捏開她的嘴,舉著蛇放了進去。
那金蛇身上帶著股子腥臭味,便是隔得老遠都能聞到,傅瑾瑜早已嚇得不知所措,拚命的扭動身子欲掙脫拮據,不願受此暴刑,但封住氣穴的她那是婦人的對手,越是掙紮金蛇就進得越深,她能感覺到那種粗糙的摩擦感,似乎已經深入到她的胃裏,正翻江倒海的讓她惡心到吐。
終於,像是過去一個世紀般,就在傅瑾瑜快要暈厥時,行刑之人取出了小金蛇將她隨手扔下,反而極度虔誠的把金蛇擦拭幹淨,再放入盒子中抬走。
這一切傅瑾瑜都看在眼裏,心中縱有再多怒火,也抵不過胃裏的陣陣翻湧,爬在地上不住的幹嘔,難得想用把心髒挖出來,那是小金蛻皮時體內散出的毒,不至死,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