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雲望著手中那塊羊脂白玉發呆。
那羊脂白玉隻有拇指那麼大,光澤溫潤,一看就是極品和田玉。
他長在燕涼,知道這一帶和田玉甚為有名。
他記得秦宸曾經在腰帶上係過這麼一塊羊脂玉,還墜著忍冬花花穗,特別雅致,比別的姑娘的配飾要高雅幾分。
他的手指摩擦著這塊明玉,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秦姑娘怎麼了?”
燕少雲問眼前那個長相端正看著十分穩重大方的侍女。
那侍女始終不曾抬頭看燕少雲,十分恭敬地側立在他身旁,舉止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回世子爺,奴婢並不知曉,隻是恰恰在那個花園裏遇到秦姑娘,她囑咐奴婢來給世子爺帶話,把這個配飾給了奴婢,說是世子爺您見到這樣東西,定然會去的!”那丫頭鎮定地說著。
燕少雲原本還猶豫呢,聽了這話,不由失笑。
不去顯得不信任她般。
再者,聯係起先前秦宸的舉止,沒準是她發現了什麼?
不管是真是假,燕少雲都要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他從來不是怕事之人。
於是在那個丫頭的引領下,燕少雲邁著沉穩的步子朝那個壁東閣去了。
大約一盞茶功夫,他來到了莊家最東邊的小花園壁東閣。
這個小花園裏栽了不少花草,院子四周到處是各色花木,就連院牆上都爬滿了翠綠的爬山虎。
這裏從西山引了一處溫泉過來,正在院子中穿過,故而整個院子氣候比外頭都溫和濕潤許多。
院子正中是一個南北開的敞軒,雕窗上也爬滿了綠藤,敞軒裏頭擺著一方長案,上頭陳列一把古琴。
燕少雲從正中的石徑往裏頭走去,跨上磨石台階,就來到了敞軒。
他看到了對麵雕窗下背對著他有一個穿著淺黃色披帛下著一件湖藍色挑線裙的姑娘正在彎腰聞花朵上的芳香。
從衣著看著像秦宸,可是那身形卻不像。
秦宸亭亭如竹,比一旁的女子多幾分風骨。
“姑娘,是你叫我過來的?”
即便不是秦宸,燕少雲也沒有扭頭就走,對方既然引他到這來定然是有目的。
他聲音敞亮,帶著幾分爽朗。
那姑娘聞言身子一頓,意識到他認出她不是秦宸,可也沒太失落,而是扭頭過來斂衽上了台階來,朝燕少雲盈盈施了一禮,“給世子爺請安!”
方才抬起頭來,如秋翦的眸子柔柔一笑。
燕少雲看清她麵容後,微微詫異。
這個姑娘長相十分出挑,雖不如秦宸那樣豔冠群芳,卻十分婉約嫵媚,眉目間自有一股含情脈脈的風流。
燕少雲不由緊了眉心。
他不喜歡這個女子。
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仿佛是看獵物一樣殷殷期待。
一個姑娘這樣覬覦一個男子,不是什麼好事。
再看她的穿著,雖然有著跟秦宸相似度很高的打扮,可那胸前…****微露,披帛大開,真是十分不規矩,太過放蕩。
“我見過你,卻不太熟悉,你是誰?想要做什麼?”燕少雲冷冰冰地盯著她,
那樣的語氣已讓她有些窘迫。
她自信在秦州城隻要她出手,魅惑一番,沒有男子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偏偏這個燕少雲對她窈窕的曲線視而不見,也無視她眼眸裏的秋水橫波。
“回世子爺,小女子是韓明妝,楚楚是我的嫡姐!”韓明妝怯怯地回道。
那受驚的模樣愣是誰看了定然猶憐。
原來是韓家的庶女。
燕少雲默然地哼笑了一聲,“那你找我何事?”
他怕她拿了秦宸的東西,要陷害秦宸,不由要問個清楚,看她想玩什麼把戲。
韓明妝眨著眉目抬眼癡癡望著他,不由往前走了兩步,呼吸間都有幾分嬌喘:“世子爺…我愛慕你已久…如今…身患絕症,難以活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