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冷風如刀,大地為一片冰雪所覆蓋,天地間一片蕭瑟,清冷,四周皆是被寒雪所覆蓋的山川。
這原本寂靜的天地,忽然間迎來了不速之客,打破了天地原有的寂靜。
“轟~~”
冰雪覆蓋的山間小道,出現了一頭巨型虎獸,那是一頭擁有白色發毛四肢粗大有力,虎目猩紅,氣勢極為凶煞的巨虎。
那巨型的虎獸,虎頭泛著冷意,渾身散發出威風凜凜的氣勢,猶如萬獸之王。
此刻的虎獸拖著身後的車輦,沿著前方的小道緩緩地前行。
真是無法想象,究竟是誰?是誰可以有資格讓萬獸之王甘願臣服,做牛馬。
虎獸的步伐雖然緩慢,但是速度卻是不慢。
車輦,那是一個通體枯黃的馬車,馬車的外表沒有顯得有一絲華麗,反而有些陳舊,甚至是破舊。
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可以讓巨型虎獸做牛馬的人,居然會乘坐如此破舊的馬車。
虎獸行走時動靜雖然大,但是馬車內卻是一片安靜,隻有一個少年,一個約莫十六七,長相清秀俊逸的少年,安然的坐在馬車上。
少年雖清秀,但麵色卻是發白的可怕,甚至可以看出些許的病態。
天地間的溫度,實在是寒冷,尤其是剛剛下過雪的時候,當天空之上的太陽照耀在大地之上,發出璀璨光芒時,天地間的氣溫變得更加的冰冷,冰冷刺骨。
空氣雖冷,可是卻無法與馬車內的溫度所媲美,原本應該暖和的馬車內,卻是更加的冷,那種冷,根本就不是天地間的氣溫,所可以比擬的。
甚至就連拖著馬車前行的虎獸,都會感覺背脊發冷,當虎獸感受到這股冷意時,那原本平靜的虎獸,驟然毛骨悚然,有些驚慌的回頭看向馬車。
虎獸停住了腳步,然而就在這時,馬車內那身穿黑色長衫的少年,忽然開口:“不要停,繼續走!”
蕭秋雨渾身泛起了寒氣,仿佛快要凍結了他渾身的血液,但是他依然不肯暫停行程。
虎獸在聽到蕭秋雨的話語,神色極為複雜的看了一眼馬車,隨即繼續邁著虎步拖著馬車緩緩前行。
當馬車繼續行走,碾壓著地麵的冰雪繼續前行時,蕭秋雨感受到馬車前行時的搖晃,不由緊緊地裹住了自己那單薄的衣衫。
“荒毒,荒毒怕是要發作了!”蕭秋雨心中一歎,當即從納物戒中取出一瓶丹藥,取出一枚通體火紅的丹藥,蕭秋雨甚至都可以感受到手中這枚天火丹的熱量。
他立即服下了天火丹,那原本冷的發白的臉色,以及渾身快要凝結的血液,頓時開始融化。
危急解除,身體不在發冷,可是蕭秋雨臉上卻是沒有一絲的喜悅,他不知道下次的荒毒會什麼時候發作,不知道第三次荒之力,會什麼時候覺醒。
他無法知道,自己會不會挺過第三次荒之力。
會不會,還有機會見到……她。
林詩音!這個名字,三年來,無數次出現在蕭秋雨的腦海中,她的麵容,她淡然自若清冷的身影,已然在他的腦海中無法磨滅。
坐在馬車中的蕭秋雨仰麵喟然長歎一聲,喃喃道:“三年了,我們三年沒有見麵了,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蕭秋雨拿出小刀,習慣性的從納物戒中,找出一塊約莫六寸長的木塊,準備在木塊上開始雕刻,鋒利的刀鋒薄而鋒銳,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
天地間一片寂靜,唯有那隻白虎獸拉輦前行的動靜,而此刻馬車內漸漸地出現了一些聲音,那是刀鋒摩擦的聲音,聲音雖小,可是拉輦的白虎妖獸,早已聽到。
當聽到這聲音是,白虎妖獸似乎發出一聲長歎,虎息低沉而沉重。
此等雕刻的聲音,它不知是聽了多少回了,就連這次的遠行,也正是與那雕刻的人像有關。
蕭秋雨臉色很是平靜,他右手緊握刻刀,左手抓著那塊木塊緩緩地在雕刻,他先是雕刻一個人形,那是一個女子的人形。
他的動作很是緩慢,縱然手中要雕刻的人,他不知雕刻了多少次,早已嫻熟,可是他依然很是用心,很是專注,他很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雕刻失誤,損壞了他要雕刻的人。
那樣的話,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天,這一天來,蕭秋雨一直很是淡然的刻畫著手中的人。
此刻的他在經過一天的努力,手中的那塊木塊已經變成了一個人像,這人像的輪廓和線條看起來是那麼的柔和而優美,仿佛是活得一般。
那是一個女孩的人像,刻畫出人像中的女孩,笑的是那麼甜美,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刀功居然可以純熟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