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想著,錦瑟不禁又揉了揉額角。
好在莊妃精明,先是堵了呂皇後的嘴,而後又叫珍昭儀這麼無聲無息的沒了。不然,就隻一個欺君的罪名,就能叫崇遠侯永遠都翻不起身來。
隻是……攤上這麼一個糟心且又夠大膽的親戚,還真是能叫人擔驚受怕一段時日的了。
上一刻還想著作死的珍昭儀,下一刻就有人來傳來消息了。
聽著隔壁院子裏的喧鬧聲,錦瑟與寧嬤嬤也大致的聽了一個明白。也不知道莊是做了什麼,被派來的那位傳話的公公就隻說珍昭儀得了急症,連帶著她肚子裏的那個“皇嗣”,也都跟著她暴病的一並身亡了。
冷不丁的聽了那位公公的話,崇遠侯也是呆怔了一下。片刻過後,侯爺便就又回了神。
雖說死掉的這個姑娘也是他崇遠侯府的女孩,但是自從她欺上瞞下意圖欺君的時候,他就與她劃清了關係。畢竟,他總不能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昭儀,而將整個江家都拖下水吧?
想著,崇遠侯不由得又轉了轉眼珠子。之後侯爺便就想到了自己家貴女,還有他那個同樣身在深宮裏的親妹子。
隻想著他那個一旦寡毒起來沒有絲毫人情味兒的妹子,侯爺就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想來珍昭儀的死,與他這個妹子是決計拖不了幹係的了。
心裏想明白的崇遠侯隻當著那公公的麵前假意悲傷了一下,而後便往他的手底下塞了一個荷包。
也不管侯爺對珍昭儀的死到底秉了一個什麼樣的態度,那公公隻掂了掂手裏的那個沉甸甸的荷包,隨後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崇遠侯府。
看著那公公離開了,侯爺又吩咐了下人不必去知會錦瑟。待他說完了,而後便轉身去了書房。
崇遠侯是這般的吩咐著,卻是不知道身在隔壁的錦瑟不但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而且就珍昭儀的死,她也是摻和了一腳。畢竟,若不是她的推辭,那莊妃也不會這麼早的出手。莊妃不出手,珍昭儀也就不會這麼早的就糊裏糊塗的沒了。
所以不論怎麼說,她都是那個推動了珍昭儀死亡的罪魁禍首。
而身為罪魁禍首的皇姑,此刻卻是已經心安理得的從錦榻上移到了內室。又待她洗漱完畢,便就直接就寢了。
又是一夜無言,隻是才到了第二日清晨,寧西伯家的喬宇就來登門拜訪了。可是崇遠侯一早便去上了早朝,所以這待客的事情,自然也就落在錦瑟的身上。可是還沒等她叫人將喬宇請到客廳,他就已經闖到了她的院子裏。
聽著喬宇一路闖進來的聲音,錦瑟竟又頭疼了起來。
見錦瑟攢了眉頭,一旁的寧嬤嬤當即上前替她揉起了額角。等她好些了,寧嬤嬤這才對著門外的秀兒吩咐道:“去叫她們先停停手!沒瞧見都惹得姑娘頭疼了麼?”
更何況,對上門的客人出手,這野實在不是侯府該幹的事!而且就隻門外的那陣打鬧聲,也實在是夠叫人不悅的了。別說是她家姑娘,就是嬤嬤自己,光聽著也是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