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左思右想了好一會兒,就在莊妃都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她這才拿了那些托盤上的紙張。
等她把那些供詞都一張一張的收進了懷中,這才又對著莊妃行禮告退了。
看著周嬤嬤離開了,珍昭儀也終於安了心。可是還沒等她來得及鬆懈,就又被莊妃身邊的姚公公給拿住了。
猛地被姚公公捉住了的珍昭儀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眼睛,而後她又胡亂的抓著姚公公的雙臂,口中還不住的叫罵道:“狗奴才!竟然連我也敢頂撞?仔細我叫人杖斃了你!”
聽著珍昭儀口中的叫罵聲,莊妃頓時便皺起了眉頭。
果然,像這樣不識時務、不知好歹的姑娘,還當真是留不得的。
心裏想著,莊妃隻冷冷的瞧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珍昭儀,而後就抬頭看向了姚公公。
看著莊妃投過來的目光,已經服侍了她十餘年的姚公公頓時便會意了。隻見他緩緩地鬆開了珍昭儀的手,可是還沒等著珍昭儀起身,就又被一邊的宮人給按住了。
“姑姑?”珍昭儀心中萬分的不解,可是等她看到了莊妃眼中的陰冷,她忽然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事到如今,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莊妃想要做什麼了。
看著那個正捧著托盤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宮人,珍昭儀終於崩潰了。
“你要殺我?”珍昭儀扭動著身子,抬頭看著還是一臉淡漠的莊妃,她又大叫道:“我可是你的外甥女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的心?”
聽了珍昭儀這番撕心裂肺的叫聲,還沒等著莊妃說些什麼,還站在她一旁的寧嬤嬤卻是先冷笑了起來。
這個珍昭儀,未免也太傻白甜了一些吧?
難道她進到這深宮之前就沒人給她說過?身在皇家,別說是親外甥,就算是親兒子,那也得是照舊的算計著。而如今莊妃娘娘的棄卒保車,也不過隻是小菜一碟罷了。
仿佛是聽見了寧嬤嬤的冷笑聲,珍昭儀頓時把眼睛又移到她的身上。
珍昭儀沒見過錦瑟,自然也是不知道寧嬤嬤的。雖說是不知道,但這卻擋不住她滿腔的怨恨。
隻是看著珍昭儀眼中的怒火,一旁的寧嬤嬤卻是笑的更大聲了一些。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現下瞧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呢。
當初崇遠侯為了討她家姑娘的一個歡心,竟是全然不顧多年的情誼,將那些個妾室說趕走就趕走了。如今再看了侯爺的親妹子,寧嬤嬤當下便覺得,這倆人果真還是一家人的。
“昭儀,您就省省吧。”寧嬤嬤往前走了兩步,隻俯著身子看著她說道:“什麼叫做‘棄卒保車’您還不知道?犯了這麼大的過錯,您還以為您能再活下去嗎?”
聽了寧嬤嬤的話,珍昭儀不由得將眼睛睜的更大了一些。而後她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莊妃,又繼續掙紮起來。
“您當真是要我死?”珍昭儀不甘心的尖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