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燭淚(下)(1 / 2)

元卿說,小鬥和昭雪一點都不像,說重生後的昭雪像她的名字一樣,花小鬥,有點傻。那是一個明明膽小,脾氣卻很大的女孩子,還說那丫頭語言上威脅了王上,被王上咬了一口……

燭淚無法想象鸞術與人碰觸的樣子,他從不喜歡別人的接近,除了殺人時,身邊多出一點帶溫度的事物,他都會發怒。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去太過接近他,可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廢物般的丫頭可以那般接近鸞術,可以那樣和鸞術說話?

燭淚突然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冒犯了。而自己想象中的鸞術的發火並沒出現,這讓她無法接受。

饅頭山,博客圖鎮,在那裏,她的鸞術迷了路。

燭淚曾要求過同去,可鸞術再一次拒絕了她的要求,他好像在故意疏遠她,她恨他,可她更愛他。她被迫留守魔冥界,守著鸞術的宮殿,守著鸞術的家業。

她不停的接收到元卿傳來的消息:

鸞術不介意小鬥的碰觸,他們假扮夫妻,甚至扮甜蜜。

鸞術和小鬥同床共枕了。

鸞術喝了凡界的酒,醉後失態,花小鬥吻了他。

鸞術被花小鬥看到了身體。

鸞術和花小鬥到山上巡查,背著花小鬥下山。

鸞術……

燭淚恨那個叫花小鬥的人,花小鬥做了她夢都不敢夢的事情,花小鬥的特權,讓她幾乎發狂。曾經,鸞術對每個人都冷漠,她可以忍受,可如今,突然出現的女孩兒,打碎了曾經的平衡,天平被一個過重的石頭砸翻了,燭淚跌下了天平,跌的渾身是傷,她突然絕望了。夢幻的生活中,一角坍塌,她被恨意啃噬,無法平靜。

當那個女孩兒出現在大殿上,燭淚紅了眼,出手便是一巴掌,可這一巴掌,怎足夠發泄她的苦?

當花小鬥一步步踏上永夜千階,她的仇恨,足以毀掉這座大殿。那是她從不曾踏足的地方,那是她一直敬仰的領域,那是她眼中的聖地。可是,那裏被一個廢物若無其事的踐踏了、玷汙了,可她無能為力,她沒辦法爬上去,她心裏有畏懼,她怕鸞術的怪罪,怕鸞術因此厭煩她。她絕不敢做的事情,花小鬥卻做了,而且做的理所當然、毫無懼意。

她就定定的站在大殿上,漆黑的永夜大殿,冰冷的無邊長夜。

她心裏承受著無處發泄的怒火的反噬,她渴望花小鬥因為擅自走上大殿而受罰。可是,當元卿也毫無畏懼的踏上大殿,燭淚突然發現,自己失敗了,她一直隻是個殺手,隻是鸞術的一把刀,她沒有任何特權,可是元卿有,那個女孩兒也有。

元卿曾背叛過鸞術,可他仍新人元卿,仍重用元卿。花小鬥是介之幽的人,她並不忠誠,她甚至都不曾幫助鸞術。可就是這兩個人,被鸞術放在了身邊。

燭淚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最忠於他的人,卻為什麼得不到他的愛?

命運玩弄了她,她徹底成為了鸞術的殺人工具,僅僅是工具。

元卿看她的笑話,說早知道的結果,沒必要傷心。

她隻是默然,背脊挺的筆直,她和鸞術學會了尊嚴,學會了獨自扛起痛苦。可她沒有學會鸞術的冷情,她放不下的,永遠是那個夢。

那個抓住他的手臂,索求保護的夢;那個跟在他身後,問傻問題的夢;那個站在他身邊,接住他遞過來的盛水竹筒的夢……

那是她第一次學會愛一個人,也成了她一輩子唯一的一次。為了這段愛情,她將自己泡在鮮血裏,她拿起了刀成了一個女屠夫,她長年守在黑暗的永夜殿邊不見天日,她囚禁了自己的脆弱硬扛起一切傷痛苦澀。她以為,會有過去的一天,未來的夢想,是她忍受鸞座冷漠的唯一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