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在一旁低聲道:“此人戾氣極重,身負刀鋒靈力,每發一招就如千刀加身,甚是凶悍,師弟日後可得小心。”
風不雲點點頭,心道國師身邊怎麼會有這種人?
正想著,趙梁已出了馬車,踱步而出,眾人並著飄渺仙居和玄虛觀弟子一齊落馬拜道:“國師。”
一旁那文人模樣的細瘦男子,伏在那群死去的黑衣人麵前,說道:“國師,這些人似乎是九卿府的人。”他的聲音異常尖銳,令人說不出的難受。
趙梁眉頭緊皺,沉聲道:“幹辛,事關重大,你可看明白了?”
幹辛猛的撕開一個黑衣人的上衣,指著腰間尖聲道:“這些賊子腰間刺著虎頭,分明便是九卿府的人,而且這些人舌頭都被削了,牙齦裏藏著毒藥,據卑職觀察這毒藥正是九卿府的極樂丹!”
趙梁沉吟苦思,不禁歎了一口氣。
風不雲問道:“國師,這九卿府是什麼門派?”
那幹辛歎道:“不雲賢弟有所不知,這九卿並非江湖門派,而是朝中重臣。朝廷文武百官,以三公為首,九卿次之。國師位列三公之首,一心為公,忠心耿耿,奈何九卿中司徒關龍逄,太史令終古等人勾結朝外諸侯,結黨營私,處處為難國師,急欲將國師置於死地而後快。你看這次出使六大門派,本是國師一手促成,沒成想九卿府的人怕國師一個人占了全功,愣是從中作梗,搶了出使弈劍閣,伏羲門和本草堂的差事。”
風不雲恍然大悟,怪不得國師此行隻去了三大門派,原來是這樣。
趙梁道:“現在是我們一致對外的關鍵時期,萬不可和九卿府的人撕破臉皮,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這裏每個人都不可泄露出去,盧弼,我們的士兵就地安葬了,那些九卿府的人都燒幹淨,不要留下一絲痕跡。”
那身著盔甲的武將點頭道:“是大人!”
車馬重新啟程,不過因為這次行刺,眾人明顯加強警戒,前後左右不斷的派出哨兵查探,而風不雲也不敢太墮其後,和大師兄浩然並騎緩緩跟在趙梁的馬車後方。不過一路上再沒什麼情況發生,眾人交流也漸漸多了起來,風不雲亦跟其他人寒暄了幾句。
那飄渺仙居的弟子名叫瀾聽雨,是水宗的嫡傳弟子,玄虛觀的弟子名叫元之厲,是白虎堂的弟子。不過瀾聽雨沉默寡言,對誰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而元之厲雖然對自己偶有交流,看得出也是存了傲慢隨意敷衍罷了。風不雲自討沒趣,心道,一個來自害死自己師父的飄渺草堂,一個來自欺淩神仙姐姐的玄虛賊窩,神氣什麼,於是幹脆不理眾人拖在後麵和大師兄暢聊一路。
行了月餘,離都城越來越近,風不雲不禁有些緊張,不過更多的是期待,低聲問道:“大師兄,你知道那九卿裏都是誰麼,終古,關龍逄都是些什麼人?”
浩然搖搖頭道:“江湖的事情俺倒是知道一二,但是這朝廷俺可真是兩眼抓瞎啥都不懂,隻知道那裏麵爾虞我詐的厲害,聽咱們師父說,俺這樣的在裏麵估計連骨頭渣都不會留下,厲害的緊。”
風不雲點點頭,暗道,管他是誰,兵來將當,水來土掩,昔日平音師父龍憩樓以一敵百尚不懼焉,我怕他個甚。
風不雲又問道:“師兄,你在江湖多年,可知扶桑之樹,五彩池在哪個地方?”
浩然歎了口氣,雙手攤開道:“師弟你這問題都問了俺三年了,那什麼樹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東西,師弟你不會得了什麼魔怔了吧,俺當年可救活過一頭老母豬,你過來讓俺瞧瞧。”說著大手就往風不雲額頭探去。
風不雲忙向一旁躲避,這時前麵突然一聲巨響,隻聽那武裝大漢盧弼大叫道:“他娘的,終於到啦,嘴裏都淡出鳥啦,這次一定喝他個三天三夜,找他娘的十個宜春院的小娘們好好的快活快活,哈哈哈.”
風不雲聞言忙抬頭望去,隻見遠方一座巨大的城池赫然出現在眼簾之中。
那就是天下的中心,大夏國度——斟鄩(zhenxu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