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雲聞言萬分震驚,當時大廳昏暗,全靠著那個瀕死老頭發亮照明,可這死老頭照亮的全是大廳西側,東側黑乎乎的我還以為已是大廳盡頭,哪想到那裏麵還有東西!這死老頭分明是故意讓我挑選刀塚裏的刀,怪不得還說讓我臨死後把這把刀托人送回去,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想到這風不雲恨不得立即去武器庫將那個死老頭狠狠的揍一頓。
禿天雷大手一拍,正色道:“事以至此,也無從改變了,這把刀也算是與你有緣,曆經五百年,這刀的戾氣也該消散一些了,日後小心行事,想來也無關大礙。”
風不雲恩了一聲,單手提起飲墨,拿在手裏掂了掂,縱橫揮了兩刀,這刀約莫六十斤重,極是沉重,好在他身體被長生木和冷玉沉香改造過,又經過數月的基本力量訓練,揮舞起來倒也不算吃力。
禿天雷點點頭,道:“刀乃九短之首,號稱百兵之膽,而冥火教的刀法講究正是這麼一股一往無前,視死如歸的氣勢,畏手畏腳,心有旁騖者是練不好本門刀法的。”說著禿天雷拿過風不雲的飲墨揮舞了起來。說道:“本門刀法,分為劈,砍,截,刺,崩,招式雖少,但是結合身法和眼法就會迸發出無限的威力。”
風不雲仔細看著,連連點頭。
禿天雷邊舞邊道:“身法講究靈活且穩重,雙腳移動時要求輕而不浮,沉而不重,隻有這樣方能以腰帶刀,身催刀往,人刀合一。”
風不雲見那禿天雷含胸拔背,進退連環,飲墨像一條黑龍一般在眼前疾速飛馳,隱隱發出鬼嚎之音,不禁又驚又喜,心道這刀法豈不和我的青冥蜂步是絕配?須臾,刀勢越舞越快,風不雲隻覺得眼前重重刀影,自己完全被籠罩在無限刀芒之中。
禿天雷道:“所謂眼法,便是以眼為先鋒,觀其體,察其意,識其機,測其變,在電光石火間找到敵人的弱點,乘隙而擊!”話音剛落,刀勢亦止,風不雲卻不禁流下簌簌冷汗,隻見禿天雷手持飲墨直指在他的眉心處,多一寸便刺入其肉,少一寸便稍離身體。
禿天雷忽的收刀,將飲墨放在風不雲手裏,道:“這,就是冥火教的無畏刀法!”
自此,風不雲便在回雁峰潛心修習刀法,輔以青冥蜂步,兼之昔日百花穀喝那百花蜂蜜練就的視微之目,功力與日俱增。
暑去寒來,時光流轉,一轉眼,三年已經過去了。
己正梅歪頭瞧著麵前的男子,雕刻般深邃而分明的五官輪廓,高束腦後的烏黑長發,劍眉英挺,目似朗星,鼻山如膽外懸般堅挺,他雖然算不上多麼俊美瀟灑,卻令人感到英氣逼人,充滿著一股永不屈服的男子漢氣概,她不禁有些迷離神往,輕聲道:“呆子,你在想什麼。”
此人正是風不雲,他笑了笑,歎了一口氣。
三年來他除了修煉武功,也在不斷的托人四處打聽五彩池,扶桑神樹和伊尹,妺喜的下落,可惜衡山之上竟無人可知,此中苦悶,難以詳表。
已正梅拍了拍手,安慰道:“呆子,你肯定是發愁明年比武大會的事情吧,別擔心,以你的無畏刀法,到時候的魁首非你莫屬了。”
風不雲正欲說話,卻聽遠遠一個聲音傳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卻見禿天雷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風不雲忙立身道:“師父。”
己正梅卻是三步並一步,搶到禿天雷麵前,嬌手一伸,揪住他的耳朵怒道:“大禿子,你快說為何風不雲得不了魁首,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我今天定饒不了你。”
禿天雷哎呦叫道:“我的姑奶奶呀,你快放手,可疼煞我啦。”
風不雲趕忙上前,把己正梅拉到一旁:“正梅,別胡鬧。”
己正梅玉首一揚,哼道:“誰讓大禿子亂說話。”
禿天雷臉色一紅,整理了一下衣服,清咳一聲:“我可沒有亂說話,過會你就知道了,不雲,掌門召你到祝融峰有事要說。”
風不雲一愣,心道我來冥火教已四年有餘,一直無緣見過掌門,今日卻不知為什麼突然找我呢,一時間心中又驚又喜,對於這個僅僅依靠霸氣外功就幾乎稱霸武林的大掌門充滿期待。
卻見己正梅突然臉色一紅,頓時扭捏起來,她輕輕拉住風不雲的衣角,輕聲道:“我爹人很好,你不必緊張,問什麼你答什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