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羽山,飄渺仙居。
仙閣中,酒器堆積,狼籍一片,一位男子喝的伶仃大醉,伏在案幾上絮絮叨叨。
隱在屋頂的書盡歡皺了皺眉頭,心道這莫平真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聽說在龍憩樓時他誘騙莫平音使其慘遭圍攻失蹤,如今看來莫非是有什麼隱情?
莫平真醉醺醺的哭道:“平音師兄,非是我有心欺騙與你,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咱們大師兄竟然知道了那件事,他威脅我如若不從就要將那事告知天下,讓咱師父和飄渺火宗聲敗名裂,我。”
莫平真伏在案上,喃喃自語道:“平風師兄答應過我不會為難你,我才答應騙你到龍憩樓,沒想他竟然言而無信。我實在是愚蠢的可憐,竟然會相信他的話,我有罪啊。”
書盡歡聽著莫平真哭哭啼啼,事情說得語焉不詳,心中煩躁,心道我管你什麼事,隻要把我小徒弟的相好救出來就大功告成了。他身形一動閃進閣內,笑吟吟道:“笑麵判官,好久不見呐。”
莫平真抬起頭,望了書盡歡一眼,木然道:“是你?”
書盡歡笑道:“莫少俠最近倒是精神的很。”
莫平真抓起酒壺又灌了幾口,道:“你來做什麼。”
書盡歡踢開腳邊的一個酒壺,盯著莫平真道:“取一件被你偷走的東西。”
莫平真大手一揮,重重的拍在案上:“放屁,我堂堂飄渺火宗弟子豈會偷你這個九幽邪教的東西,可笑!”
書盡歡哼了一聲道:“虛情假意,道貌岸然,你這家夥連師兄都可以出賣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莫平真惱羞成怒,從腰間抽出判官筆,運筆急揮,虛空劃出三道火棱刺直往書盡歡打去。書盡歡冷笑一聲,竟原地消失,須臾竟出現在莫平真身前,悶出一腳正中他的腹部,莫平真身體被踹的飛退,直將案幾斷開撞在牆壁方才止住退勢,他俯身而倒,竟在地上嘔吐起穢物來。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酒穢之氣,書盡歡皺了皺眉頭,問道:“兩年前,被你擄走的那個小姑娘現在在何處?”
莫平真吐完之後翻身仰臥,腦中清醒了幾分,回想起當日情形,暗忖當日莫平風告訴我,大師兄帶著三個孩子逃到森林裏,著我在森林中守株待兔,把大師兄和那三個孩子穩住並設法騙到龍憩鎮,後來在森林裏我遇到了兩個孩子,獨不見二師兄和另一個孩子,於是我便把那小姑娘交給了大師兄,此後再無聯係,這書盡歡兩年之後再來詢問是什麼意思?難道?那本死靈邪術藏在那小姑娘身上?他瞥了一眼書盡歡,心想這九幽門邪異難測,死靈邪術落入他們手裏定將鬧得天下大亂,此事萬萬不可讓他知道。想著,莫平真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書盡歡怒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帝經曰,自作孽不可活,不說,可就別怪本書生不留情麵了。”說著便從懷裏掏出了青銅帝經來。
書盡歡正欲動手,突然感到四周溫度驟降,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身後滾滾襲卷,他目光一凝瞥向後方,隻見一個黑影緩緩的從外麵推門而入,陰仄仄的說道:“飄渺聖地,豈是奸邪撒野的地方。”待那人站定,書盡歡瞳孔陡然變大:“是你?你沒死!”
那人幽幽說道:“九幽門新晉九大護法之一,邪書生書盡歡,聞說邪書生帝經一出,必殞一命,不知道今日我們這幾人何人這麼不走運呢?”
書盡歡定下心神,邪笑道:“在這個世界上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的嘴,沒有親眼見到一定不能相信任何事情,聽聞一年前某人在龍憩樓被飄渺仙居首席大弟子一招絞碎心髒而死,而如今卻看到那人在此處依然活蹦亂跳,活的不亦樂乎,足見江湖傳聞以訛傳訛做不得真呐,你說是不是,莫平風莫大俠。”
原來來者正是莫平風,他一頭火發,手扶玉扇笑道:“這世間紛紛擾擾,雖然虛實難辨,卻也不是無風起浪。龍憩樓時,我念及舊日恩情不忍傷害師弟,卻被他偷襲得手,心脈盡碎,換做他人的確已是神仙難救,可惜我是不死之身,自然能夠安然無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