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然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種氣,就如同有人想殺人必定會不由自主迸發出殺氣一樣,最開始怒氣會隱於身體之中,隻有戰鬥的時候才會主動顯現出來,之後怒氣會越來越多,就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身體之外,就像我現在這樣。”
彭浩然猛的揮了兩拳,隻見空氣中兩道紫金之氣分外耀眼。
風不雲又驚又喜,當日禿頭師父憑空斬出兩刀,竟然將遠處山峰劃出深痕,看樣子就是怒氣的威力,他又問道:“然後呢?”
彭浩然道:“怒氣再進一步修煉,怒氣便會返璞歸真,再次隱於身體之中,可以收發自如,全憑自己的心意,這就到了第二個境界勢氣。”
風不雲心道,冥火教武功竟然如此神奇,那禿頭師父怎麼卻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點,難道這種氣也是存在於丹田的?他臉色一白,忙問道:“這種氣如何儲存呢?”
彭浩然道:“聽師父說,氣是可以藏於身體之內任何地方。”
風不雲不禁狂喜,哈哈笑了起來。
彭浩然莫名其妙望了一眼風不雲,道:“最後當勢氣到了極致就會發生質變,成為終極之氣——霸氣!”
風不雲喃喃道:“霸氣,那是一種什麼氣?”
彭浩然托住下巴道:“呃,這個俺也說不明白,如今衡山之上,隻有教主修煉到了霸氣的境界,等日後你見到教主,你自會明白。”
風不雲點點頭,之後每日跟隨彭浩然勤勤懇懇,瘋狂修煉,隻因他的心中背負了太多,實在不敢怠慢。
一日清晨,風不雲正在練武場紮著馬步,忽然耳邊咻的一聲,一道銀光從身後貼著臉頰呼嘯而過,他愕然向前看去,隻見一支白羽箭深深的插在岩石地板上,箭羽兀自顫著,發出嗡嗡之聲。他心下一沉,驀然轉頭,眼睛犀利的望向身後,待看清楚來人忽而莫名驚詫起來:“是你!”
隻見一個紅發少女,站在一根石柱上,手裏挽著一張龍舌弓,身後斜背著一壺白羽箭,嘴角含笑,饒有興趣的望著風不雲。
正是己正梅!
己正梅身形一動,在空中連翻三個跟頭,瞬息之間到了風不雲身前,她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我叫己正梅,你叫什麼名字?”
風不雲想起那日,臉色不由一紅,道:“在下風不雲。”
己正梅喃喃道:“風不雲,不雲,名字倒好聽,你是被大禿頭從哪騙來的?”
風不雲腦門冒汗,心道,這冥火教女孩不僅直白,而且還帶著傻氣,他翻了翻白眼,正色道:“姑娘說笑了,我本是有途國難民,幸而被禿師父所救,非是欺騙一說。”
己正梅心下歡喜,眼前少年斯斯文文,比那些大老粗有趣多了,她見風不雲還在紮著馬步,伸手握住他的手,道:“別練功了,跟我來。”
風不雲被己正梅拉著一路下山,來到了煙雨池旁。
己正梅指著煙雨池道:“你瞧。”
風不雲望向那滿池大雁,不知道其所指,疑問道:“瞧什麼。”
己正梅看著風不雲那茫然無措的模樣,噗呲笑出聲來,溫柔道:“真是個呆子,你瞧那煙雨池中間。”
風不雲白眼一翻,望向池心,赫然發現池中央竟然臥著一隻巨大的鴻雁,白額黑羽,竟比周圍普通大雁大出數倍,被眾多大雁眾星拱月般擁在中心,那鴻雁似是發覺有人在窺探它,雙眼驀然張開,目似疾電射向風不雲,風不雲頓時感到一絲涼意,驚訝道:“咦,那是什麼。”
己正梅雙手抱在胸前,得意道:“那叫王子雁,是這萬千大雁裏的頭雁,劍喙刀爪,可獨飛萬裏,十分厲害,是昨天剛剛飛到此處的。”
風不雲點點頭,卻見己正梅將長弓握在手裏,右手從箭壺裏抽出一支白羽箭來,他愕然問道:“你要幹什麼?”
己正梅沒有答話,她左腿微屈,右腿繃直,將那長弓拉得猶如滿月,風不雲看了暗暗吃驚,這弓少說一百多斤,這姑娘小小年紀竟能如此輕鬆拉開,當真天生虎力啊!己正梅鷹眼一凝,一支白羽箭破空而出,直射向王子雁。
王子雁怪叫一聲,昂首直頸,竟將箭矢叼在喙中,己正梅麵露喜色:“就是這時候!”說著從懷裏掏出繩索勾,把繩子一端係在腰間,將飛爪一端猛的擲出,繩索勾如飛火流星恰好纏在王子雁的脖子上,去勢不減,竟帶起己正梅而起,己正梅腳方一離地,嬌臂一揮,拉起風不雲,二人一同朝王子雁身上撞去。
風不雲猶在雲中霧中,還未看清,須臾已落在王子雁背上,他雙手拽住鴻雁羽毛,心中崩潰,心道這瘋丫頭八成是有病,總是幹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他對著身前的己正梅大喊道:“姑娘你這又是做什麼啊!”
己正梅格格笑道:“王子雁百年一遇,抓來當做坐騎一定很神氣,要抓緊了哦,大鳥要起飛了!”
話未說完,王子雁忽的展開雙翼,竟越池而起,振翅騰飛起來。
王子雁在空中橫衝直撞,急停亂舞,風不雲隻覺得氣流急竄,有如刀割,劇痛之下,拽著羽毛的雙手漸漸把持不住,眼看就要被鴻雁甩下,粉身碎骨,情急之下,他見那己正梅腰係繩索,坐在鴻雁之上甚是穩當,當即大喝一聲,身體猛的前探,從後抱住了己正梅,這才穩住身體。
卻見己正梅麵紅耳赤,焦急道:“快鬆手,快鬆手。”
風不雲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在慌亂之中竟將雙手放在她的柔香軟玉之上。他甚感窘迫,正待放手,王子雁忽然翻滾起來,二人瞬間被甩離了鴻雁身體,僅靠著一根繩索連接,如風箏一般懸在空中。衡山群山環繞,怪峰林立,二人掛在空中,隨時有衝撞山峰的危險。
己正梅到底是個女孩,麵對如此絕境,急得哭道:“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