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阿道，“那還要看他的對手是誰。”
“他的對手是你？”
醉阿客道，“妖耶此人雖然聰明，但獨斷專行，權欲極盛，幫中之事，無不恭親。”
“你的意思是？”
“射人射馬，擒賊擒王。隻要他一死，妖耶派便做獸散。”
於二道“妖耶此人來曆不明，武功詭異，當年他剛出道時便大肆宣揚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江湖上各個高手耆宿看不慣他那狂傲的勁頭，紛紛找他比武，想要讓他知道天外有天，卻全都死在他手裏，沒有一人生還……”
醉阿客道，“你以為他這麼做隻是因為他自高自大？”
於二道，“當然也是因為他武功的確厲害。”
醉阿客笑道，“錯了。”
“錯了？”
醉阿客道，“妖耶此人無論做什麼事都某定而後動，絕不會率性而為。”
“你是說？”
“他這樣做，正是要給你們一個下馬威，所以此後妖耶派日漸壯大，一帆風順，甚至於不聽從你武林盟主的號令，你卻也不敢把他怎麼樣。所以落到今天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於二歎道，“很多人都說你精神不太正常，但我卻覺得你實在聰明的很。”
醉阿客笑道，“精神不正常的人，腦袋未必就不聰明。聰明人反而更容易做出瘋狂的事來。”
於二不語，許久才說道，“那麼，你就有把握能殺得了妖耶？”
醉阿客笑道，“沒有。”
於二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道，“沒有？”
醉阿客道，“是！”
於二道，“那你還要去殺他？”
醉阿客淡淡道，“是！”
於二突然發現眼前的人要比自己認為的奇怪的多。
醉阿客道，“任何的事，如果你隻是有把握才去做，那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你會後悔自己不該那麼自信。”
於二道，“我有把握做過的事，從來沒有後悔過。”
醉阿客道，“那隻是巧合發生的跟你所預料的一樣，你沒遇到而已。”醉阿客接著道，“你物理學得怎麼樣？”
於二聽他突然說到物理，不禁有些驚訝，說道，“我大學的專業是社會學，物理是一竅不通的。”
醉阿客道，“那你知不知道物理學上，有個叫量子力學的理論？”
於二道，“我好像聽說過。”
醉阿客道，“量子力學上講，那些很小的粒子，運動是完全沒有規律的，你永遠都不能計算出它將要往哪個方向跑，你能知道的，隻是它往某個方向跑的概率有多大而已。”
於二道，“看來你不但劍法高明，對物理學也很有研究。但我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醉阿客道，“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也都是由那些粒子組成的，人自然也是。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由那些粒子決定，而那些粒子的運行全然沒有規律，所以，你千萬不要相信有什麼事一定要發生，那些都是概率性的。”
於二有些糊塗了，他開始對自己先前所堅信的道理產生懷疑，他忍不住問道，“照你這麼一說，人生豈不是很恐懼？”
醉阿客道，“人生本來就很恐懼。”
於二道，“這次你如果成功，過去的事我們就不再追究。”
“老混蛋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他該不該死不重要，老混蛋江湖上人脈複雜，你一聲不吭也不跟我們商量。未免太不給我們麵子。”
“原來你們都虛偽得很。”
“你要明白一件事。”
“你說。”
“跟一群人打交道，你一定要用他們的腦袋想問題，而不是用自己的。”
“那豈不是痛苦得很？”
“如果我像你似的喝酒也會痛苦地很。”
醉阿客一飲而盡，說道，“如果我還能活著，我想要一件東西。”
“請說。”
“混蛋山莊。”
“行，但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說。”
“人你去殺，功勞要算我的。”
醉阿客哈哈笑道，“原來你是浪得虛名。”
於二道，“這不是虛不虛名的問題。如果我殺了妖耶，名聲一定又會大增，我的名聲越大，江湖便更容易統帥，更容易安定。”
醉阿客笑道，“好！功勞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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