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手掐著金木脖子的龍小弟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裏望向苦心。
“你……你別胡來啊?小弟。”
甄曉曉立刻像赤腳踩了火炭一般,跳起來攔著龍小弟,開玩笑呢,人家神丹門的長老都說沒辦法,你個毛孩子逞什麼能,雖然你修為挺厲害的,雖然我甄老大可以罩著你,但是……但是在這麼多前輩麵前,你亂搞什麼。
牛有勁和沙七到沒這麼強烈的反應,一來二人渾身無力,再者剛剛被黑釘子射中時哪一股駭人的腐蝕之氣,隨便被龍小弟一頓拍打後就完全消失,不但如此,甚至兩人還感覺到以往一些沒能徹底貫通的經脈,竟然也順暢許多,尤其是牛有勁,還想著等無人時好好問問自己這個神秘無比、修為恐怖的兄弟怎麼回事呢。
一眾仙門的前輩長老齊齊望著龍小弟,有的搖頭,有的不屑,確實不信這少年有何本事能說出此話,清虛門的大有道人更是冷哼呲笑,神丹門的葛衣老者也是一臉的怪異。
司徒無爭麵無表情,他為人光明磊落自不會嘲笑別人,但心裏也是歎息這少年莽撞。
苦心大師望著龍小弟,這少年雖然穿著粗鄙,但一臉淡定,尤其眼神中明亮清澈,猶如赤子,仿佛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一種由內而外的從容、自信,更有一種連他都看不出的淡淡的脫俗氣質。
“那就有勞小施主了,”苦心大師默然片刻後,雙掌合十說道。
眾人也不驚訝,心道既然神丹門的長老都說沒辦法了,許是苦心大師有了死當活馬醫的心思,殊不知越是這樣的事、越不會有人出手,救活了還好,救不活不但丟了麵子,再把本來能延緩的事情弄砸了,豈不空落埋怨。
龍小弟沒那麼多心思,他本就是心思單純之人,沒能抓住殘害村民的凶魔已是憾事,又見那個戒嗔死了,更是有些自責,若是自己當時先救治他或許他就不會死去,此時見這個小和尚還有氣息,看這樣子自己應該可以救治,這才向苦心大師開口。
將掐在手裏,一臉冷汗、麵色慘白的金木推向甄曉曉,說道;“甄老大,幫我看好他,等下我有幾件重要的事要問他。”
“你放心好了,還有賬沒算呢,我豈能輕易放了這卑鄙小人,哼!”
甄曉曉可不願意用自己的嫩手去抓金木的脖子,伸手自腰間取下天火飛星錘,核桃大的兩個黝黑錘子全身布滿的符文,中間一根細細的黑色鐵鏈,嘩啦啦一抖,便用鐵鏈將金木的脖子套住,一頭牽在手裏狠狠一拽。
這情形看的清虛門弟子一個個麵上怒不可歇,名列七大仙門的清虛門弟子何時被人當狗一樣的對待,大有道人更是目若噴火,老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知道現在不是發作的時候,強壓怒火,心中暗罵,“小輩,等下定要你們好看,真是奇恥大辱。”
此刻葛衣老者已經將白胖的戒色和尚放置地下,龍小弟走到跟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肥胖戒色和尚的傷口處,就見這個戒色的左臂處有一個深深的牙印,仿若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血跡已然完全凝固成黑色。
一旁的司徒無爭沉聲道;“這有些像骷髏幡上祭出的魔顱所咬,卻又不似,若是魔顱,以戒色小師傅的修為,恐怕早就被吞噬了,斷然不會隻輕輕的咬傷一口。”
龍小弟伸手將胖和尚戒色上身抬起,一邊為他穩住身體,一邊像是自語,又像是回答司徒無爭的疑問道;“這氣息與那灰袍老者所持的黑色骷髏法杖一模一樣,想來應該是那法杖上的骷髏咬痕,無妨,還來得及。”
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驚異,立於胖和尚戒色身後,丹元一動,雙掌泛起一層金光,隻見龍小弟雙手亂舞、看似毫無規律,劈裏啪啦地在這胖和尚的後背一頓亂拍。
嘭!嘭!嘭!
一陣拍打之後,龍小弟迅速扯起胖和尚戒色受傷的左臂,掌心壓向黑森的牙印,猛地向外一拔,就見一股濃鬱的黑氣隨著龍小弟泛著金光的手掌嘶嘶地從傷口處溢了出來。
眾人看的是瞠目結舌,大是驚訝,哪葛衣老者目放光芒,胡須顫抖,激動不已。
司徒無爭驚訝中急忙喝道;“這是腐蝕魔氣!不可沾染……”
不等他說完,就見龍小弟泛著金光的手掌忽!地冒出一股詭異的火焰,似紅似黃、似橙似紫,變換著不同顏色,眨眼間就將吸在掌心的黑色魔氣焚燒的蹤跡皆無。
收起法力,金光和火焰散去,龍小弟才學著別人的樣子拱手看向苦心大師,正要說話卻發現四周寂靜無聲,抬眼觀瞧隻見眾人都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