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香榭大街人跡罕至,特別是夜晚。
這裏幽靜,寂寥,甚至有一絲陰森,稀疏的樹影難以遮盡慘白的月光,光禿禿的樹椏,仿佛老巫婆的手,在空中張牙舞爪著,很是滲人。旁邊的房子大都年久失修,一陣風吹過,往往發出吱呀的聲音,在空曠的大街上回蕩。
在香榭大街的盡頭,有一幢別墅,這並非那種華麗的,賞心悅目的建築,或許在許多年前,它確實是這樣,但如今,它顯然更適合做恐怖片的拍攝地,此刻,正有一群膽大妄為的年輕人以它為目的地在香榭大街上邊走邊說笑著,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男生,臉上打理得很幹淨,穿衣也非常考究,看起來家境十分優越,而他身後的一行人有男有女,都是差不多年紀,看上去有點像學生,至於這群人的目的,剛才也說了,正是那幢別墅。
說到這裏想必大家都明白了,這群年輕人是出來找刺激的,KTV唱夠了,桌遊玩膩了,吃飽喝足了,就想找點能刺激人神經的東西,而領頭的那個年輕人叫張央名,是本地人,來這條陰森的大道找一間廢棄的別墅就是他的主意,誰料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於是一拍即合,一大群人大半夜的來練膽。
跟在張央名後麵的女生叫吳倩,屬於那種膽子比較小的,她之所以答應來這個鬼地方,還是因為張央名,所以她也無心找什麼刺激,一路上不停地跟張央名攀談,借此拉近關係,還可以消除恐懼,反觀張央名對吳倩倒是沒什麼想法,但人家一女生,他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人家,隻能微笑著回答各種問題,心裏著實鬱悶。
“央名,那個什麼別墅,不會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是不是真想你說的那麼嚇人啊?”
“說實話我也隻是聽說過著個地方,不管怎麼說,既然這個地方的名頭傳出去了,就自然有它恐怖的地方,至於有沒有鬼,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你還信這個?老馬不得從地底下爬出來教育一下你。”
吳倩訕訕地笑了一下,心裏卻是輕鬆了不少,也是,都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況且還有張央名在身邊。
香榭大街並不是多長,他們其實是開車來的,為了感受下恐怖的氣氛才特意走著去別墅,但一路上大家說說笑笑,真正害怕的倒沒有幾個。不多時,他們就站在了別墅的門口,眼看著這棟房子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他們也就不算私闖民宅了,一行人撬開了門鎖,就這麼進了別墅。
別墅裏比外麵還要涼幾分,外麵深秋的天氣也就不到十度,而別墅內的溫度像是又降了不少,直接來到了零度以下,幾個衣服單薄的女生忍不住裹了裹外套。屋內的景象倒是很符合眾人心中的形象,破敗的家具,滿地的灰塵,幾個心細的男生還試了試電燈的開關,結果很令人失望,這個地方可能早就不通電了。
張央名轉過身來說:“那大家就分開來吧,一群人待在一起算什麼探險啊。”
於是一行人分成了四隊,分別探索三個樓層和地下室。
吳倩自然是和張央名一起,再加上另外兩個人去了三樓,這棟別墅占地麵積非常大,四個人想盡快探索完三樓,隻能分頭行動,吳倩膽子小,就和張央名一起,探索西邊的房間。
“不得不說,這個別墅真大,而且依稀可以看出當年的裝潢還算可以,這要是擱在現在可不便宜。”為了緩解下黑暗中壓抑的氣氛,張央名故作輕鬆地和吳倩搭著話,平心而論,張央名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男生,也無怪吳倩會喜歡上他,即使是在對吳倩沒有感覺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覺得吳倩是個累贅,反而力所能及地照顧她。
“是……是啊,這裏很大很黑,倒是蠻恐怖的,如果有什麼東西,你可不要丟下我自己一個人跑了”跟在張央名身邊,吳倩心裏其實已經不是很害怕了,還順勢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張央名剛準備接話,前方的黑暗中,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剛準備拿手機上的手電筒照一下,就被一陣刺目的亮光照得睜不開眼睛。緊接著,傳來一陣緩慢且陰森的聲音
“兩位這麼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可讓我很是尷尬啊。”
“啊——”
還未等張央名說什麼,吳倩已經嚇得叫了一聲。
“誰?”張央名很緊張,因為他不認識這個聲音。
“開玩笑,別介意。”
迎麵照過來的光變成了照向地下,張央名定睛一看,並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一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長得說不上特別帥,但還說的過去,就是臉上那看著很反派的微笑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個殺人之後來此拋屍的變態。
看到對麵是人,吳倩也不害怕了,她大著膽子質問了那個年輕人一句
“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麼啊,剛才那樣很嚇人你知不知道。”
對麵的年輕人名叫習宇,身負一些秘密“公事”,來這裏回收一些“物品”,而他也沒想到自己點這麼背,居然恰好遇到一群年輕人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練膽。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無聊了去吃飯唱歌嘿嘿嘿啊,都喜歡往這種地方鑽嗎?習宇暗暗腹誹了兩句,心裏考慮著怎麼把這兩個家夥打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