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遙想當初，要不是棄筆從戎，誰還不是一身筆墨香氣的翩翩少年郎啊。
“嘿嘿，是扯的有點遠哈，”白樺林望向劉玥訕訕一笑，他不再分析，直接進入正題：“所以，要想從現在開始就改變局麵，我的建議是——痛打落水狗，給鹿鳴招黑！”
駱士釗的眼神一亮，他周圍看一圈，見大家都在認真思考白樺林的方案，特別是蘭惠心，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正在微微點頭。
大玻璃窗前的背影依然沉默不語，說完那番話後，仿佛徹底置身事外，做起了一個聽眾。
“我同意白總的方案，”片刻之後，蘭惠心開始發言：“我認為這個方案可操作性很強，今天的那七個人，已經在場上經曆了難堪，他們現在的處境並不好。如果我們組織一波攻勢，從動機到能力甚至對他們的人品大加貶低，基於對弱者的同情，一定會引起這一類人的不適甚至反感。”
“這還沒完，”白樺林補充到：“除了那個叫王彥奇的球員，其他都是網絡紅人，粉絲數量加在一起接近一千萬。倘若我們得理不饒人，甚至於無所顧忌的潑髒水，他們的粉絲也會因此而加入進來，成為站在鹿鳴對立麵的中堅力量！”
“同意！”
“同意！”
“好！現在就開始行動，組織達人們編輯作品。”駱士釗終於有機會參與進來，履行主理人職責。他斂去滄桑，堅定的說道：“還有，大家不要離開，我們二十分鍾以後集合。”
此刻的阿德裏安心裏很不是滋味，對麵的年輕人不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頃刻間化身為一個滿目猙獰的談判專家，正一點一點的露出獠牙。
“西甲並不是某人一個人的西甲，準確來說不是阿德裏安一個人的西甲！”劉凡楓不再退讓，晃著手裏的啤酒杯慢悠悠的說道，“中國有一句古話，當家十年狗也煩。你在市場總監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幾年，難免會得罪不少人吧。如果你接受這個觀點，那就應該意識到另外一個事實——我既然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你，就能找其他人聊聊這個事情，你說呢？阿德裏安先生！”
麵對如此赤裸裸的威脅，阿德裏安恨不得馬上撕碎他，然後摔門而出。但理智告訴他一定要控製，且不說對方背景強大的來頭，就從自己的利益出發，他也不能不捏著鼻子聽這個年輕人繼續講下去。
西甲固然強大，但強大的是西甲，不是他本人。
這次席卷整個歐洲的大停擺，絕不僅僅是勞資雙方的矛盾那麼簡單，在西甲聯賽內部，隱忍已久的陰謀家們已經開始有所動作，其中有不少槍口暗戳戳的瞄向了他。
市場總監啊，一聽就是肥的流油的崗位，身上的白襯衫早已汙濁不堪，八麵漏風。
打幾場比賽沒什麼打緊，隻是要跟一支非專業的民間球隊打，還沒有任何收入，他要怎麼說服自己？要怎麼說服上邊的那幾個人？如果在此期間有球員受傷，要怎麼善後？
一大堆問題，簡直是一團亂麻！
狡猾的狐狸在這個節骨眼上找上門來，哪裏還肯知難而退，就此罷休？
“站在阿德裏安先生的立場上，我認為這個比賽非打不可，而且理由充分。”鹿鳴把身體往後靠了靠，然後低聲說道：“第一，至少在一段時間，我們會給西甲帶來超過三億人次的關注度，這對於你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可觀的市場突破；第二，我的球隊還可能帶走一兩場勝利，這個對你們後期的談判益處巨大。”
“在聯賽停擺之際，阿德裏安先生一手促成突破亞洲市場，一手緩和勞資矛盾，內外開花，力挽狂瀾。我看阿爾卑斯山能存在多久，阿德裏安先生在市場總監的位置上就能坐多久，恭喜你，幹杯！”
阿德裏安輕哼一聲，不情不願的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