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妖連忙做附耳傾聽狀。
“沒有。”陸寒如實道。
諸妖絕倒。
“不過呢，低見倒是有一樁，不知諸位是否有意？””陸寒笑嗬嗬補充道。
石邯擠出的笑意差點沒繃住，忍住怒火，連聲道：“什長大人請講，吾等必將赴死已畢。”
“九身氏勢大，若要根除還需借助外力，外力者不在乎，天時、地力、以及……”
陸寒一頓，目眺遠方，露出狠辣之色補充道：“人怨！”
光影照在陸寒瘦削側臉上，分明映照出幾分酷烈色彩。
諸妖戰栗，他們似乎能察覺到這瀾苦之地怕是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山澤明望向那道身影不由的暗自感歎，隨後眼底閃過一絲決然低聲道：“不知屬下可否為什長一盡微薄之力？”
石邯聞言，心裏不由一緊，連聲道：“屬下亦願效犬馬之勞！”
“呸，這孬種，一點麵皮都不要了！”拓拔晃暗罵，嘴上卻嚷嚷要肝腦塗地之類的。
鄢陵和蟄懵逼了，卻知道情勢不由人的道理，做的更絕，倆貨立馬砰的跪附於地，嚷著大嗓門道：“臣本卑賤，伏唯什長至德，不勝仰慕……”
啪啪
又是數聲某物破碎的聲響。
石邯簡直不能直視，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倆貨，太不要節操了，一點也沒有做作妖的尊嚴！
山澤明亦是眉頭一跳，嘴角直抽抽，嘴皮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看了陸寒一眼，見他頗為“激動”，又生生憋了回去，隻逮將頭扭向一旁，做無視狀。
拓拔晃眼都直了，無論在心裏怎樣把鄢陵以及蟄罵的狗血噴頭，身體卻很誠實，就要上去獻媚，卻不料被石邯狠狠瞪了一眼，不禁猶豫下，又念及自己天妖（天仙）修為，北疆名門出身隻好怏怏作罷。
耳邊雖然傳來七嘴八舌的效忠之言，除了起初令陸寒意外一下，再無一絲新鮮。
“爾等拳拳之心，吾心領神會，眼下便有考驗爾等報效之機”陸寒手臂輕揚，示意諸妖靜待。
“欲覆滅九身氏非三機不可，我自會解決天機和人事，隻是這地脈……”陸寒語氣一頓，目光側轉。
“什長指的地脈是指這……瀾苦河！”山澤明眼前一亮驚道。
陸寒讚許的望了眼山澤明一眼，暗道：“果真是一代妖豪，這份眼界，嘖嘖。”
經山澤明一提點，石邯率先反應過來，連聲道：“什長大人莫非要用水力？”
“不錯，瀾苦水脈之力甚為磅礴，若是利用得力，串聯各個水脈關節，去除關隘，使瀾苦共同，大水漫灌，則……”陸寒目光湛然。
“千裏澤國，不，萬裏澤國！”拓拔晃顫抖道。
“誠然，九身氏受澤國影響，必亂，水靈逆運駁雜便是巫族又能怎樣，照樣在暴亂的瀾苦裏掙紮，那位巫師短時間內怕也理不清水脈！”山澤明目露震駭道。
“這樣便能覆滅九身氏？”鄢陵懷疑道。
“否，這樣僅僅是使九身氏亂起來而已，我要做的是便是使他們瘋起來！”陸寒握拳，朗聲道。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隻是這樣做是否殺戮過甚，傷了瀾苦元氣，引來天劫？”山澤明到底是天妖城出來的，簡明扼要。
“天劫？北疆大營的軍法你承擔得起？”石邯滿不在乎道。
山澤明啞然。
天劫固然可怖，但妖律就不可怕嗎？
顯然從某種程度上講，妖律可能比天劫更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