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通靈異幻(1 / 3)

不管是三十年的思念還是兩百年的陪伴,他都無數次在心底賭咒發誓自己絕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卻又一次違背了誓言……

他從來不敢回憶自己兩百年前的那次決絕,傷了她卻更傷了他,他總是用劍傷她,她傷在身上,他就傷在心上。

一次次穿心而過,一次次撕心裂肺,一次次遍體鱗傷,她卻還是那麼固執,明明隻是一個孩子,一個仿佛可以被輕易摧毀的弱小生命,卻一次又一次扛起了命中那鋪天蓋地的劫數。而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動搖,絕對不會……

從來不知道何時對他動的情,是水中泛舟她喃喃地叫著師傅的時候,還是她割手放血一點一滴地將他那即將逝去的生命一點點挽回的時候,亦或者是看著她在銷魂釘下生不如死的時候,還是那年瑤池初見她衣衫襤褸地跪在他麵前的時候……

銷魂釘他願意代受更多是為了自己,如果身上能有一點痛或許心裏就不會那麼痛了,肌膚的碎裂總好過心的崩潰……

抱起花千骨就像抱起一個已經碎裂不堪的瓷娃娃一般,花千骨的羸弱讓他左手的傷疤再次帶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根本提不起真氣,又如何給花千骨療傷……

他沒有辦法去掉那塊傷疤,就算把手砍了那詛咒也能讓他瞬間恢複,可是痛感讓他如今兩眼昏雜,萬一療傷時真氣行差走錯隻怕雪上加霜,他又一次陷入了絕望的邊緣。

突然看到旁邊的橫霜劍似乎有了辦法,一咬牙,下令橫霜劍持續不斷地削去他手上的傷疤!

隻是他肯橫霜劍哪裏肯,雖說知道他不會怎麼樣,可是這種切膚之痛它怎能施加於他,二人早已人劍合一,橫霜劍又頗通靈性,讓它去做簡直是生不如死……

白子畫眼裏閃爍著一種橫霜劍從未見過的祈求,他是在求它嗎?他從來不會求人,它也從來沒見過他求人,而如今,僅僅為了花千骨他竟然會去求它傷害他。

橫霜劍劍身嗚嗚作響,響徹雲霄,卻終於執行了在它看來白子畫下的最蠢的命令,一刀一刀去割白子畫左手的傷疤!

那種痛苦簡直堪比淩遲,千刀萬剮之下白子畫卻默默忍受,這比絕情池水那如硫酸般地腐蝕還是要好太多了,白子畫提著一口真氣,為花千骨療傷。

這裏是哪兒?花千骨慢慢地睜開眼睛卻隻見周圍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再一看白子畫手握著軒轅劍,目光呆滯地看著她,使勁地搖頭,拚命地後退,身形不穩如同喝醉酒的醉鬼一樣,花千骨一臉地驚恐和不解,衝上去想扶住他,卻發現自己手握栓天鏈一拉一鎖,六界一個皆一個地淪陷……

花千骨被這突如其來卻似曾相識的場景嚇到傻掉,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也停不了手地繼續一拉一鎖,甚至連喊出來的能力都沒有,隻能聽到一個既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聲音一遍一遍如同魔咒一般要白子畫殺了自己,而她隻能看到六界蠻荒在栓天鏈的作用下一個個陷入血海,周圍的一眾仙魔鬼哭狼嚎,還有白子畫那憤怒,絕望和無助的表情……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在心底聲嘶力竭地向著白子畫哭喊,卻隻能看到白子畫如同木頭人一般僵硬的身軀,緊接著隨著長留地動山搖,那柄軒轅劍準確無誤地貫入了她的身軀……

幾乎於此同時,她的意識從身體裏被迅速抽離,隻看見白子畫抱著另一個花千骨雙眸如黑洞搬可怖,緊接著就是白子畫自斷心脈,然後自己就下了詛咒,,,,,,

再到白子畫瘋魔一掌一掌地打在自己身上,花千骨早已哭到聲音都變了,她拚了命地向他喊著:“師父,小骨在這兒,不要再打了,不要……”卻如對牛彈琴毫無作用…。。

四周的景物瞬間化作一片虛無,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事物隻有白茫茫地一片看不到一人一物,而花千骨渾身無力地倒了下去,如同屍體一般看不出任何生氣……

她不敢相信自己當初是如何能在他那種表情下對他做了最喪心病狂的傷害,她從來不敢回憶當初發生了什麼,那是比銷魂釘絕情池水更讓她痛徹心扉地傷害……

緊接著周圍地景物又開始慢慢幻化而出,而這一次是在長留書院……

難道回到了自己拜師的時候了嗎?到底是誰?想要幹嘛?難不成是要折磨自己直到心智崩潰嗎?

等等,不對,這裏不是自己拜師時的長留書院,這裏要比之前更早,雖說長留是仙界聖地,對於凡人來說,周圍景致千年難變,可是對於她來說看出來並不困難,更何況周圍沒有她熟識的落十一等人,這到底是哪兒?

卻隻聽見一聲嬌喘,之後一名風姿冠絕天下的仙女上氣不接下氣地從天邊而來,緩緩從空中降落,淡粉色的衣裙在風中仿佛天衣無縫,皮膚白皙如雪無瑕的仿若極北苦寒之地的冰山雪蓮,薄薄的雙唇如花期初開的花苞輕質淡雅,優美的身形曲線在日輝下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韻味,微微一笑幾乎日月失色天昏地暗,而眸裏是世間最清澈最澄亮的地方。

花千骨呆呆地看著她,幾乎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卻隻聽到旁邊不知誰的聲音說了一句:“子畫師兄,這位是異幻仙子,天庭知道今天長留招生,特派她前來祝賀。”聽到師父的名字,花千骨猛然驚醒,定睛一看,隻見師父正在大殿上恭迎,旁邊站著摩嚴,而摩嚴旁邊正是儒尊笙簫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