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一天晚上,下著大雨。
天空時不時響起一聲震耳的雷聲,世界一片漆黑,路上一個人也沒有。這佯的天氣,就連開車都很不方便。
陸季軍一個人,淋著冰涼的雨水,走在一條連路燈都沒有的偏僻小路上。他走路搖搖晃晃,渾身都有一股濃烈的酒氣。
說起陸季軍,他也是一個十分倒黴的人。高中畢業後上了一個三流大學,畢業後滿懷抱負的來了西京打拚。作為眾多奮青中的一個,事實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美好。
一開始應聘到大公司,老板看不上他的學曆,後來又去普通公司麵試,隻想當個白領,有個穩定的工作,這也不行。
“什麼學曆,你會電腦嗎,什麼,玩遊戲算不算,很好,你現在,轉身,起步走。”
然後,他麵試就被刷下來了。
接連被打擊了十幾次,陸季軍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想在西京混不是那麼容易的,高的學曆是名片,他的隻是一張廢紙罷了。那他不當白領了,去電子廠做個小工總行了吧。可是,沒幹幾個月,公司裁員了,裏麵就有他的名字。
出來後,他又去了幾次人才市場,那些簡介填的快夠一本曆史書厚了,也沒收到一家公司的電話。也不知道今年是不是勞動力泛濫,工作特別難找。就連那些小廠房,都不要人。
白天找工作,晚上陸季軍就借酒消愁。已經在外麵閑逛了一個月,他掙的一點錢去掉打給家裏的,生活費也還剩下幾百塊。再找不到工作,過幾天就要露宿街頭了。
為了不讓家裏擔心,早在幾個月前陸季軍就跟家裏說過,自己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現在讓他向家裏要錢,怎麼都張不了口。
就在今天,房東因為他欠了兩個月的房租,把他趕了出來。這不,又喝酒喝到現在,暈暈乎乎的,一個人就回來了。
路上都是積水,陸季軍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具體去哪個地方,隻知道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一直指揮著他往前走。
就這樣,走著走著,他的身子突然一歪。
“噗通”
就聽見一聲物體落水的巨響,我們的季軍同學的身影,就一瞬間消失了。
他的四肢,胡亂的擺動著,這個變故,讓他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他拚命的往上劃,露出了頭,想喊,剛一張嘴,就有水灌了進來,把他的話堵了回去。
河水流的很快,陸季軍體力一點點消耗,離岸邊卻越來越遠。這個時候,他的心中一下子想了很多事,有他的父母,他大學時暗戀的那個校花,他的扣扣號以後會留給誰。
還有他最大的一個遺憾,他都二十三歲了,還是個處男。
“希望地獄裏有發廊吧。”陸季軍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灑脫的笑容,身體放棄了掙紮。
忽然,水麵出現了一陣微弱的白光,這個白光包裹著陸季軍的身體,緊跟著,他的思緒模糊了起來。
水流湍急的河裏,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個男人的身體,從水裏慢慢的上升,最後呈平躺的姿態,漂浮在水麵,隨後又一點點往岸邊靠近。那疾流的河水,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