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即將開始,忽的從禦劍宗劍形建築之後,萬道劍氣衝天而起,劍氣轟鳴聲伴隨著隆重的祭鼓聲,刮起陣陣濃烈的靈氣罡風,萬道劍氣之後,那萬名弟子每人手持一道鐫刻著鮮紅符文的木牌。
“血祭開始,請祭師送祭奴升天!”禦劍宗宗主歐陽豐右手虛按,那萬名弟子手中的木牌跟著升天,一枚枚飛向劍形建築。
木牌貼於劍形建築之上後,弟子們大喝“送祭奴升天!”在那震聾欲耳的巨大吼聲中,似蘊含著一種奇特的力量,劍形建築上放出無數個字符,那些字符,一路呼嘯而下,瞬息間就到了劍腳的六角陣法之上的綠色的晶石中。
晶石驟然放出一陣刺眼的光芒,沐浴在幽綠的光芒中,齊木二人緩緩舉起手中的飛劍,施展出木神祭祀所使用的喪舞,在光芒的照耀之下,二人就好似失去了神智,手中的飛劍越舞越急。
紅光過!第一個祭奴的喉間出現一道血線,砰的倒地,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一個個祭奴倒地,一絲絲暗紅的鮮血順著齊木二人手中的飛劍極速飛灑。
兩人身穿的祭袍早已被人血濺紅,雙眼也紅得可怕,靈氣的氣息與血霧的氣息混合在一起,一直飄散至祭祀場外那些觀眾台上。
雖然在坐的皆是修士,看見如此血腥的場麵都難免捂住口鼻,歐陽家的兩位當代出世之人——歐陽豐宗主,太上長老歐陽冥,他們父子二人一個是上代宗主,一個是當代宗主,兩人望著祭祀陣法中的血腥場麵,相視一眼,端起手中的烈酒走向旁側正襟危坐的大齊帝國國主齊浩。
“齊兄,陣法中那兩位祭師你可認得出是誰?”歐陽豐微笑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笑有些虛假,任誰都看得出來。歐陽冥也抬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齊浩。
“在下雖為大齊的國主,卻與世隔絕,那兩位小兄弟我不曾見過。”齊浩鬆開緊握在扶椅上的右手,端起桌上的烈酒一飲而盡,一切都好似那雲淡風清,但他的內心卻在滴血。
那年輕的身影如同昔年那個扛著巨劍跟在他身後的弟弟,雖是傻裏傻氣,卻滿身都能散出陽光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願意把手中的劍交給他。
“哦?那倒是稀奇了,陣法中的兩位祭師乃是我禦劍宗創立君子快劍與斬草劍的霽雲子老祖的弟子,齊兄竟會不知道?”歐陽豐繼續大笑著說道。
“你們歐陽家究竟想要做什麼!為何我弟弟的遺孤會出現在你們宗門內!”齊浩再也忍不住,一掌拍碎身旁的桌子,起身大吼道。
“哈哈!齊木可是霽雲子師兄的弟子,算起來還是我的師侄,我們歐陽家真不敢拿他怎麼樣。”這回說話的是太上長老歐陽冥。
說罷,他們父子轉身回到位置上繼續觀看場中的屠殺。
“左劍,去安排一下,將這封國書秘密傳回宮內,不必透露任何信息,今日朕倒要看看他們歐陽家敢不敢動齊木一下!”歐陽父子走後,齊浩將下屬的一個官員叫到身旁,並指寫出一道劍令,打入那官員的神識內。
這劍令是最保險的寄信方式,一旦有人試圖探查此人的神識,劍令就會立即發作,那人什麼也得不到。
“是!陛下。”左劍聽命,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陣法內,九個祭奴被屠殺完畢,拖離場地,暗紅的鮮血順著陣中的細線緩緩流淌,齊木眼色一變,恢複正常,呆呆的握著手中的飛劍,心中冷的害怕。
荊雪林走到他麵前,秘密的遞上一個鑲著透明石頭的銀色戒子,用神識傳音道:“這一切師傅他老人家早就料到了,這裏麵有記載你弟弟信息的玉簡,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和修煉劍訣,待會發生變故的時候,你就趁亂逃離這裏,其它的什麼都不用管。”
齊木或許也猜到了什麼,一言不發的接過銀戒,將之貼身收好,扔下手中的飛劍,拿起那把靠在一旁的重鈞,與師兄一起往場外走去。
“沒事吧?”聞著齊木身上的血腥味,林師音擔心的問了一句,而後讓出位置給他。
“嗯,你趕緊離開這裏吧!回到落雁峰內不必出來,血火已經燃起了。”齊木扯下身上的祭祀袍子,將之隨意扔在一旁,嘴裏說著林師音聽不懂的話。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我會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的,謝謝你。”林師音道,就要施展身法走遠。
兩人的話不多,認識的也不夠久,以齊木木訥的性格也知道林師音那些話中表達出的信息,也會因此時的幾句話而揣上一些莫名的情愫。
“我以前是個在山裏打獵的。”齊木輕聲道。
“我以前是禦劍宗的......長老。”林師音踏劍飛遠,齊木會心一笑,扛起重鈞劍往大齊國主的那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