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癸(1 / 2)

楚囡囡想拚命叫喊,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感覺像是在荒蕪人煙的荒野,意識中?伸出一隻求救的手?抓住的卻隻是虛無的空氣?

一個人在空氣中固執的沉默,卻清晰的感覺到胸口沉壓得絕望?在一點一點的慢慢的?將自己吞沒??就仿佛?獨立於這個世界?被世界所遺棄?不管痛苦還是快樂?都不會有人在意?盡管隻是卑微的生活

?如同立於廣闊的?荒蕪一物的山野?什麼都沒有?也不知該何去何從?沒有方向?沒有目標?……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步履蹣跚。

走了兩步,走到了母親的屍體麵前。再也抑製不住的哭聲,將母親的頭放在她的腿上,小時候一樣抱著母親。

她想母親應該會像以前一樣,她一哭母親就醒來安慰她“囡囡不哭”。可是回應她的隻有四周鳥的哀鳴。手裏緊緊攥著母親交給她的絲帛。

有什麼畫麵突然在她腦間閃過,楚囡囡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少年鮮衣怒馬,鋪設十裏紅妝。徐氏宗堂,九道婚俗。最後的結果卻是鮮血染紅了嫁衣,一個又一個族人的倒下,仍不能終止殺戮,“我徐氏族人生守靈藥,死守靈藥。”一陣又一陣得呐喊“我徐氏族人,生守靈藥,死守靈藥。”喊聲震天。

楚囡囡拚盡全力想看看誰是這場殺戮的劊子手,可是卻隻能看見一張張模糊的麵孔,。

疼痛從心裏傳到每一個毛細血管。

一陣蓮花清香傳來,來人?,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孤蓮,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男子撐起一把傘,遮在楚囡囡的頭上

雪,蓋滿了屋頂,馬路,壓斷了樹枝,隱沒了種種物體的外表,阻塞了道路與交通,漫天飛舞的雪片,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體。

“?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男子的聲音清冷溫潤。

楚囡囡呆呆的望著那個男子,雙目毫無神采,有的,隻有無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你是?”

“白癸”男子回答

兩人不再說話,楚囡囡將母親的屍體背在身上

“你要去幹什麼?”白癸問

“我要帶母親去看醫生,母親隻是病了。”楚囡囡抬起頭,眼神依舊空洞的可怕。

白癸並不阻止“那你也應該把所有人都拖去啊。”仔細聽聲音還帶著些許戲謔。

楚囡囡突然間不動了,低著頭仿佛在思考什麼,她突然間回頭凝望村莊,屍首遍地,雪也被血染紅了。淚再一次一滴滴的流了出來。

白癸打著傘,不再多說什麼隻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為她撐著傘

天地白茫茫的,四周靜寂的可怕。

楚囡囡放下母親的屍體,對著母親的屍體磕了三個頭

母親放心,孩兒一定會為我楚村一千三百六十一口人報仇。

父親,哥哥,嫂子,楚村的老老少少楚囡囡一定不會讓你們白死。

白癸隻是默默的給她打著傘。

多少年以後楚囡囡還記得這個場景,那個為她撐起了一小片天地的男人,那個將她從崩潰的邊緣拉回來的男人。那個她曾以為是她全世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