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完美總是別家人,續血脈還須是小子※
下午的時候,歐陽可“靜姐,靜姐”的喊著,央求歐陽靜帶她去河邊玩。歐陽靜隻好領著她,去了村前的汊河,那裏比著村後的青龍河距離近一些,水又淺。汊河的岸邊柳樹極多,隻有柳行村這一段,栽種的最密,幾千棵柳樹參差的排列開來,高低錯落。其中有一棵“柳樹王”,沒人知道它到底活了多久,但五六百年總是有的。
粗粗矮矮的樹幹上,分了幾個大枝,幹癟的枝條彎曲著,各自朝著一邊,覆了周圍十多米遠的地方。“柳樹王”的枝幹上係了幾根紅布條,新新的,應著微風翻轉擺動,柔美自然,仿佛紅布條上寄托的心願已然解開,正一絲絲的飄出能量來,讓它實現。
河灘上有很多枯草,高高的,也很密集,再往裏走,一層軟軟的絨草鋪開,裏麵鳥窩蟲洞,蚌殼卵石,豐富多彩。歐陽可興奮的跑進河灘裏,尋找屬於她的寶藏去了。歐陽靜坐等在一旁,獨自想著心事。太陽光遠遠的散過來,落在身上,沒有一點溫暖。
大爺歐陽常國回到家裏,生氣的跟大娘劉貞華說起緒家屯的事情。劉貞華心裏想著,叫什麼“一把丟”的方法,卻是很好的,哪裏少什麼禮數,孝道的,倒是省了許多口舌糾結,便愛答不理的說著:
“兩包糖,混一頓飯吃,早就應該改掉啦。你別說,今年去我爹那,咱也買箱酒帶著。”
歐陽常國聽到這話,也不接下去,獨自走去一邊,嘴裏嘟囔著,咱這裏,孔子他老人家好歹也是來過的,老輩的禮數不能丟。
他心裏隻是覺得,禮數和孝道全是含在獻出與敬回的過程裏,這一獻一回,更有無數的仁義道德,四維俱現。他早已入進了深層的思想裏麵,哪裏會同這些俗人一樣,想著混吃喝這些低級的趣味。
後院的“大嘴嬸子”薑榮送走了家裏的客人,瞅著空子過來譽剛家裏,同王鳳講些事情,也是為了認識一下堂叔一家。歐陽遠剛出去外麵走動了,並不在家,堂嬸陳麗倒也和家裏人親近,大娘劉貞華也過來,幾個女人說些家常,各自講些貼心的話。
“大嘴嬸子”壓低聲音關切的同陳麗講:
“他嬸子,你們還得要個孩子,再要個小子唄。”
陳麗被這話弄的語塞。其實歐陽遠和陳麗兩口子,私底下也講過這些事情,隻是政策不允許。後來歐陽可大了一些,長的聰明可愛,很是體貼,兩人慢慢的也就想通了。隻是不曾想會遇到這麼一問,一時不知講些什麼。王鳳看見尷尬,使眼色不讓薑榮再說,又插了一句:
“現在不在乎這些啦,男孩女孩都一樣的。”
“大嘴嬸子”瞅見了,也不再說。她肚子裏的話,十天也講不完,輕鬆的便又轉了話頭,聊起別的事情,引得陳麗笑聲不斷。
歐陽可從外麵進來,陳麗叫過去,指著“大嘴嬸子”問她:
“可兒,你認識這位大娘嗎?”
歐陽可隻是搖著頭,禮貌的低聲說:
“大娘好。”
“大嘴嬸子”高興的連口答應著,
“哎,哎…俺孩子真好啊!雙眼疊皮的(雙眼皮),隨她媽,長得真俊,還活泛。”
歐陽可手裏依舊拿著河灘上撿的鵝卵石,聽了誇讚,又走去外麵,找小夥伴去玩了。
初五的中午,二老爺歐陽青誌一家要回去津山市,說是家搬到那裏啦,以後來往便也方便了許多。臨走的時候,堂叔歐陽遠拿了相機,一家人在譽剛家的院子裏拍了合影,又給譽剛、歐陽靜,還有歐陽可,單獨拍了幾張,說洗好照片就寄回來。
一家人相送到胡同口,二老爺歐陽青誌才上了車子,老爺歐陽青田站在那裏,目送他們走去很遠,蹲下抽了幾支煙,才獨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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