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段香站在不遠處的荒田上,懷中抱著個包裹,激動的揮手大喊一聲。
“香姐!”沉著臉的朱子清笑的應了聲,向段香快速走去。
“香姐,嘻嘻……”朱子清不敢直視段香的雙眼,幹巴巴的傻笑。
“我聽勝德大師說,你要去東州……”段香艱難的擠出笑容,內心滿是不舍與擔憂
朱子清腦子一團糟,指掌點點停停,不知該如何回答,睜眼閉眼咬著牙,“我……”
段香裝著不在意,笑道:“昨晚,勝德大爺來替雲德大師還酒錢時,聽他迷迷糊糊說了幾句,可能是醉話吧!”
朱子清沉著臉,吞吞吐吐應了聲,“是真的……”
段香心中多少有些防備,還是驚了下,愣了下,笑道:“都說酒後吐真言,原來和尚也喝酒!”
朱子清抬起頭,看著穿著樸素,漂亮的臉蛋,身材高挑可迷倒方圓百裏眾漢子的段香,急急忙忙地說道:“我去給,大正伯磕個頭……”
朱子清說完就走,步伐很急,段香歎了口氣,猶豫了會兒,也跟了上去……
段大正,朱子清的恩人的墳就在不遠處,與其妻並肩升土……二老的墳是青山寺的眾僧幫砌的,此墳己坐落此處多年,墳頭頭上無一雜草殘根。
兩坐墳前有幾根剛上已燃盡的香,地上的幾道完整的煙渣尚未被風吹去,貌似昨晚剛有人弄過……
“大正伯!當年若不是您贈葉與海中蟻,我朱子清恐怕早已成為哪路的孤魂野鬼了。雖然您未能將我扶養成人,將我送去寺中……但,您的救命之恩,我此生難忘!”
朱子清站立墳前慷慨激昂後,連跪三個響頭,看著令人心酸的兩座連墓碑都沒有的小土墳,跪中講道:“大正伯,您雖一介書生,不圖名利……若我朱子清衣錦還鄉,定給您修住最好的墳!比我大龍國先帝的還要大……”
站在一邊的段香,忍不住失聲泣起。她父親六甲未過,若不是被山匪一片天打傷,也不至於臥病在床,舊傷複發便早早離開人世……
段香心中有愧難忘,都是自己紅顏禍水,若自己未能繼承母親的美貌,那該多好!父親這弱書生也不至於惹禍上身……
“大嬸?……怎麼稱呼?”朱子清站在段香母親的墳前,仔細回想了一番,也不知墳中之人叫何人,隻知道是段大正早世的妻子。
段香抹了把眼淚,回想道:“我娘呀,嗯……叫……童雙雙,我爹跟我說的。”
朱子清白了她一眼。一頭霧水的段香,連忙揮手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娘是生我的時候難產才……”
段香說到這,就呼呼大哭起來,她覺得自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自己這個禍害,讓自己最親的人成雙而去。若不是爹臨終遺言讓自己好好活下,想必早已懸梁自盡……
朱子清見段香莫名其妙的哭的很傷心,笑著安慰道:“哦是?大正伯長得瘦骨如柴,也不是一表人才……當然,我也是。看你的樣子,想必繼承了童大嬸的美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