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到頭東邊處,一絲晨曦微光探出,將夜最後的一縷黑暗驅去。些時,綿綿起伏的經聲回蕩著,早以環繞青山寺四周。
一位身披袈裟,掌中掛佛珠的老和尚,身立廊間。這和尚法號——磨空,身形肥碩,滿臉黑須。他倘若未出家,剃發念佛,相貌定與林中惡匪無一二。
此時的磨空光禿發亮的大腦袋上青煙環繞,如同熱鍋上螞蟻般,在走廊上走來走去很是浮躁,時不時拳掌雙擊。
受盡折磨的磨空,此時內心中萬馬奔騰著。心中嘀咕著:都什麼時候了,這小佛祖怎麼還未起床!全院的早齋都等他呢!
磨空越想越氣,鼻中噴氣連連。剛看見一名手持掃帚的年輕和尚從遠處走來,立馬揮手將其呼喚而來。
“磨空師叔有何吩咐?”和尚勝德掌因跑過急,雙掌立於額前,連喘帶氣地問道。
“勝德,你先放下手中的活,去將鍾敲一遍。”磨空雙手向後環扣,臉色差到了極點。
勝德偷偷看了磨空一眼,見其眉頭緊鎖臉色帶青,也不猶豫便向鍾樓跑去,跑得火急火燎,生怕肚子受罪。
“咚咚~!”
鍾聲起伏,念經中的和尚們都停下,猶豫了一會兒,數息過後,經聲再次朗朗而起。
這突襲而來的鍾聲,大家都習慣了。都有些擔心自已的肚子,盡管從八戒勺中出早齋睌齋跟豬食沒什麼兩樣,甚至比豬食還難吃,但佛祖也要吃飯!
勝德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一連就是好幾下,生怕八戒師弟沒聽見,聽不到。
到時候,過了早齋的時辰,肚子受罪不說,準被磨空師叔怪罪。
如果到時,八戒師弟執意不起,那就怪不得自已了,反正這鍾聲夠大大家也能聽得到了。
勝德看了眼天色,喃喃自道:“距離早齋的時辰越來越近,鍾我也敲,不知八戒師弟起來沒……”
“哎!我說怎麼來著。”勝德興奮至極,拳掌相擊著,差點跳了起來。
一名身高平平,身穿衲衣,烏發雜亂不堪,十五六少年小生,吹著響哨搖頭晃腦著,腰間插一把黑厚菜刀,身背大竹筐,慢悠悠的向勝德走來。
此人就是勝德期待已久的,青山寺“大廚”——朱子清,法號八戒。
“嗨,八戒師弟早!”勝德嬉皮笑臉的打了個招呼。
朱子清無精打彩的伸了個手,咬字如金的說道:“早~”
“八戒師弟,你這是要去拔菜?”勝德大步流星走了過來,直接抓住朱子清的手,向前拉。
“時間不等人!全寺上百張口等著你呢!師兄我隨你去!”勝德十分了解這位師弟,等他這一趟回來,天都快黑。
“師弟你走快點!”勝德有些不耐煩。
朱子清見勝德師兄拉拉扯扯地,翻起白眼,嫌棄的罵道:“你這禿驢,欣賞下風景都不會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大冬天的何來景色,共你我二個賞?”勝德沒好氣的說道。
朱子清見這禿驢急了,好玩,裝模作樣的說道:“依~師兄這你就不懂了,我好生道來你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