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說人生苦短,苦短的是人生,彈指一揮間,你還沒有來得及回首,已是兩鬢斑白拄著杖,想追尋蹉跎路上走過的哪一個節點,已是力不從心。
人生就像浪尖拋出的浪花,飛快的濺起,瞬間跌落,完成了起落的軌跡。
突然‘嗚——’的一聲長笛,滾裝船緩慢的離岸,港灣的兩艘拖船,代表著國家的尊嚴和潤含著五千年的文明,拱衛著外籍客輪,送出晉海港灣。
燈火通明的客輪,隨著慢慢啟航遠離變淡,再往後,隻剩下螢火一點點,一閃一閃,直到不見。
輪船離開了起點,告別海市蜃樓般的晉海,滿懷著希望,披荊斬浪行駛向茫茫的大海。
她沒有崇高的理想,也沒有豪言壯語,有的就是一顆夢一般堅定的心,那就是順利地到達彼岸終點。
起風了,海麵的浪掀起老高,一浪壓過一浪拍打在岸堤,發出‘嘩、嘩、嘩......’的轟鳴聲。
原本還是星光滿天月高掛,在風起雲湧下,星月失去了光澤,就連岸堤兩旁的柱燈也都顯得昏暗。
海風吹起淡淡的腥,撲打在身上臉上,覺得潮乎乎的不舒服,越發的覺得涼。
那些在月色、燈光下散步的人們,拘緊身上的衣服,縮著脖子,有的刻意迎風前行,有的背風佝僂著身子一路小跑,離開夜幕燈光下的海岸,去尋找家的溫暖。
還有的一些外地遊客,可能這是他(她)一輩子第一次站在夜色中,看著大海掀起的巨浪衝天而起,拋向岸邊遠處,極像瀑布似得‘嘩嘩’落下,緊跟著又是一波海浪掀起。
遊客在海浪掀起的那一刻,尖叫著退縮、退縮,急速的退縮,還是濺濕了衣裳。
就這樣,遊客們還是不忍離去,他們尋求的是刺激,離了這個村,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找到這個店。
海浪退去,這些人又衝到岸邊,看到再次拋起的海浪,再次急速的後退。
他(她)們沒有生活在大海邊,不知海浪反抽的厲害,尤其是夜色濃黑的晚上,不懂潮汐的人們,一不小心,就會被海浪反抽回大海,那可就把命搭上啦。
喻傑敏和王玉淑,在風起時就趕緊走上岸堤,裹緊衣服,急急的往回走。
王玉淑挎著喻傑敏的胳膊,不是相扶而是相擁,彼此相依,抵禦風寒來襲。
離開岸邊,走在回家的馬路上,在兩旁路燈映照下,身上有一點點暖,比起在海邊,風明顯的小多了。
行人來往,車流川息,喻傑敏和王玉淑在夜色燈光下,融入在天、地、人中。
蹉跎人生路,有過太多的夢想,曾遇到過難忘的艱辛坎坷,窮其一生都在忐忑中苦苦追求,一點不敢懈怠。
兒時的夢想和希望,到頭來,風還是風、雨還是雨,風雨過後,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那一抹彩虹。
人生就像浪花,濺起總會落下。隻要記住你是滄海的那一粟,就永遠不會流逝,湮沒隻是為了再次濺起。
路就在腳下,不管再怎麼蹉跎,為了那不滅的念想,隻要勇敢地走下去,心血凝聚出來的必是兒時的夢想和希望。
風起春色冷,馬路上的行人漸漸減少,王玉淑蕭瑟的緊緊挎住喻傑敏,突然有感而發的問道:“哎傑敏,像咱倆現在都六十歲的人了,孩子們過的還都行,你說還圖什麼?”
喻傑敏心有感觸的說;“是啊,咱們到了這般年齡,對一切都看得很淡,隻圖子女能經常回家看看,知足者常樂,長樂者才能知足,一切隨緣吧。”
燈影下的喻傑敏和王玉淑,如今變成了六十歲的老人,可他(她)倆相信,後半生在兒女的陪伴下,會把辛苦曆練幾十年的蹉跎坎坷路,變成陽光明媚的晚年。
歲月的流逝,就像碾河的水,從上遊不知轉過幾十道彎,衝刷過多少道坎,一路不停分分秒秒的流淌。河水攜帶著大地的氣息,花的芬芳,兩岸老農的辛苦和希望,奔流不息彙入湛藍的海洋。
喻家祖孫幾代就像這河中的水,一直向前終歸大海。
傑敏和玉淑迎著初春刮起的勁風,夜幕下邁著穩健的腳步,他(她)們要回家,回到屬於自己那溫馨、寧靜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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