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鬼哪聽得懂,它隻是哀嚎著朝著她喊,然後用恨意的目光盯穿她。
惡鬼的身體腐蝕得非常快,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它的身體已經徹底消失,化成了一灘血水,隻剩下半截頭,還在灼燒。
腐蝕的濃煙味道著實不好聞,旁邊的小鬼用手捂著鼻子,離得遠遠的,趴在最遠的牆角。
朝行雲卻像沒聞到般,死死的盯著它的潰散的瞳孔。
惡鬼的瞳孔是淺色的,在最後消失之際,就像是電影的屏幕,將他身前的一幕幕放映了出來,直到停在了他死亡的那一幕上……
她看到了……
許安明麵無表情的拿起了啞鈴砸向了他的頭部,他就這樣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後,迎來了許安明又一次無情的重擊……
真心狠啊……
這人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最後……
畫麵的最後……
她看見許安明將朝行白的名字,寫在了一張符上,夾在了他的某本書籍之中……
瞳孔徹底消失,地上隻剩下一灘人形血水,朝行雲鬆口氣的,熟練的從旁邊的醫藥箱裏,拿出了止血的工具,開始給自己纏繞傷口。
“乖乖……”
小鬼捏著鼻子過來。
“難怪那個鬼會纏上你,原來是被轉移了,你那個丈夫啊,他要害你欸……”
某人臉上的表情不要太幸災樂禍了。
朝行雲實在沒力氣搭理她。
把傷口纏好後,就靠牆坐著,眯了眯眼,嘴裏一直念叨著:
“這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幻覺,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默念數十遍後睜開眼,屋子還是之前的模樣,哪有什麼血水……
隻是屋子裏亂糟糟的,地上還有一把帶血的刀。
小鬼早已不見。
她高舉著自己手腕,看著剛才纏好的繃帶,嘴角露出了笑意。
“嗬,有意思……”
第二日,早飯是在客廳吃的。
時不時,朝露茗的目光就哀怨的看過來,眼眶處還有黑眼圈,瞪著朝行雲這個罪魁禍首。
而許安明嘛……
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許安明溫柔地說:
“昨晚睡得好嗎?不舒服要告訴我,別硬撐,這個家……還有我,你不是一個人。”
他虛偽的樣子,還挺讓人作嘔的。
朝行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用長袖遮住的手臂,隻覺得傷口又隱隱作痛了。
早飯和諧的時間還沒維持幾分鍾,就有人打破了。
“行白,表妹夫!你們還好嗎?”
朝武大嗓門,人沒到,聲音先到了,老遠就聽見了,連許安明都破功,皺眉頭了。
看來朝武那一家人,是真的討人嫌。
接著,便是穿著黑色西裝打扮濃重的朝武過來了。
“真可憐,茗茗還這麼小就失去了外公,一定很傷心吧,可憐孩子。”
他說著,就抱著朝露茗,假吧意思的安慰著。
也不在乎小朋友在他懷裏翻白眼。
“但是沒關係,有我們一家人在……這次一定會渡過難關的……”
他握著雙拳,莫名燃了起來。
這時,門口又有了動靜,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在別人的攙扶下出現。
這人正是朝國林那死老頭的弟弟,朝國旭。
但朝行雲的目光卻在朝國旭身後。
“哦,忘了說了,這位是謝師宴謝警官,是來貼身保護我的……”
嗯?
朝行雲和謝師宴的目光對上,眼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