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冒昧問一句,劉將軍有過妻室嗎?”
劉晉鵬笑了,道:“有過。不過,她死了。”
“哦,劉夫人是怎麼死的?”
“她身體弱,不習慣關外風沙,病死的。”
“她叫什麼名字?”
“碧霜。”
“原來,她叫碧霜。”白姬若有所思地笑道。
“劉某的提議不知道白姬姑娘意下如何?”劉晉鵬笑道。
白姬以袖掩麵,笑道:“終身大事,不可倉促,容我考慮一夜再做回答。”
劉晉鵬笑道:“可以。那劉某明天再來。”
劉晉鵬留下了兩錠黃金,卻沒有帶走任何貨物。按他的說法,這黃金是留給白姬的定情之物。
劉晉鵬走出來時,元曜、離奴急忙閃開了,一個站在貨架邊假裝擺放貨物,一個站在花瓶邊假裝在擦灰,劉晉鵬就像沒有看見他們一樣,愉快地離開了。
劉晉鵬一離開,元曜就忍不住飛快地跑進裏間,激動地問道:“白姬,你真的要嫁給劉將軍嗎?這劉將軍也是的,他明明要娶沈小姐了,為什麼還跟你求婚,簡直是把婚姻大事當兒戲。”
白姬示意元曜坐下,笑道:“軒之,坐吧。你覺得我會嫁給劉將軍嗎?”
元曜坐下來,不高興地道:“小生覺得不會。可是,你為什麼不一口回絕呢?”
白姬笑道:“因為,我打算做一件有趣的東西。”
元曜不高興地道:“什麼東西?”
白姬沒有回答,卻望著元曜道背後,道:“碧霜,劉夫人,你還不肯說話嗎?”
元曜突然覺得身後寒風陣陣,刺骨入髓。
一個淒冷的女聲滿懷怨恨地道:“很疼啊……好痛啊……無法呼吸……冷……冷……”
元曜急忙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過了許久,元曜的背後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過,青玉案上,劉晉鵬留下的兩錠黃金開始汩汩流血,紅色蔓延。
白姬無奈地道:“碧霜,你不說出你的訴求,那我隻好……做我的事情了。”
元曜隻覺得背後冒出一陣陣寒氣,卻無人言語。
白姬出門了一趟,她回來的時候,拿著一些碧綠的竹條。
元曜很好奇,忍不住問道:“白姬,你這是要幹什麼?”
白姬笑眯眯地道:“做傘呀。這可是我特意從城外的紫竹林裏伐來的好竹呢。”
白姬吩咐元曜把竹條拿去後院,她拿著一把鋒利的胡刀,開始削傘骨。
元曜覺得奇怪,縹緲閣裏還有好多雨傘,白姬做傘幹什麼?即使縹緲閣裏的雨傘不夠用,去西市雨傘鋪子裏買就是了,何必自己動手做?
元曜問道:“白姬,你為什麼要自己動手做傘?”
“因為,好不容易遇到好材料呢。而且,縹緲閣裏很久沒有有趣的東西了。”
“自己做的傘很有趣嗎?”
“當然呀。”白姬笑道。
元曜一頭霧水,但又問不清楚,隻好閉嘴不問了。
白姬忙碌了一下午,吃過了晚飯之後,她又繼續忙碌,經過鋸竹、刨青、劈條、削骨、鋸槽、鑽孔等一係列工序,月上中天的時候,她才把竹條做成了一把初具規模的傘骨。
白姬把傘骨放在月光下晾曬,就去睡覺了。離奴早就睡著了。元曜在燈火下看了一會兒書,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