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夫人,沈小姐前來拜訪。不知道是說您不在府上,還是讓她在花廳等候?”
韋非煙笑道:“她這一段時間正心情不佳呢,帶她來這兒一起賞花解悶吧。她又不是外人。”
“是。”管家領命而去。
韋彥沉思了一下,問道:“沈小姐?就是跟你從小玩到大的那個沈筠娘?”
韋非煙笑道:“是她。說起來,兩年前父親大人還跟沈大人商量,要將她嫁給你呢。可你卻死活不願意,真是沒福氣啊。”
韋彥一展泥金扇,豪氣地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先立業,後成家。”
韋非煙撲哧一聲笑了,道:“就你?立業?看來,你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韋彥倒也不生氣,笑道:“怕什麼,有軒之陪我打光棍。”
元曜一聽,道:“那個,丹陽,小生倒還是想娶一個妻子。”
韋彥一收泥金扇,不高興地道:“軒之,你不會想娶白姬吧?”
“不,不,不——”元曜一聽,麵紅耳赤,急忙擺手。
龍公子不高興了,道:“好好的,又提白姬做什麼?”
眾人正吵鬧成一團,一名芳容麗質的女子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過來,正是沈筠娘。
元曜抬頭向沈筠娘望去,但見她不過十八年歲,眸若星辰,唇似櫻珠,眉梢眼角藏著秀氣,清素若九秋之菊。沈筠娘穿著一身雨過天晴色齊胸襦裙,挽著水湖藍鮫綃披帛,她梳著半翻髻,頭上插了一支雀口銜珠金步搖。
韋非煙見沈筠娘來了,急忙起身,眾人也急忙起身互相見禮。沈筠娘見在座一眾都是男子,其中還有韋彥,她略有些羞澀。
韋非煙早已吩咐下人在自己身邊添了一張胡床,她親熱地拉沈筠娘坐下。
“我還說這幾天去看你,沒想到你倒是先來看我了。龍公子、元公子、韋彥都不是外人,你不必拘束。”
沈筠娘笑了笑,坐下了。
坐近了,元曜才看見沈筠娘的臉色十分疲憊,眼睛裏也充滿了憂愁與……恐懼?
韋非煙也看出了沈筠娘神色不對,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龍公子瞥了一眼沈筠娘,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沈筠娘猶豫了一下,才道:“不知道該怎麼說,家裏發生了恐怖的怪事情,家父昨夜也嚇病了。現在家裏一團糟糕,很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好,不知道該怎麼辦婚事呢。”
“怎麼回事?”韋非煙問道。
沈筠娘的嘴唇一瞬間變得煞白,她嘴唇張了半天,卻不敢說出來。
龍公子見沈筠娘如此恐懼,溫和地笑道:“沈姑娘不要害怕,無論你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說出來就好了。”
韋非煙也道:“對,龍公子、元公子是從縹緲閣來的,縹緲閣的白姬是一個異人,神通廣大,十分有本事。之前我給你說過我返魂重生的事情,那是多虧了元公子和白姬幫忙。你的苦惱,不必隱瞞,不如原原本本告訴龍公子和元公子,他們回縹緲閣告訴白姬,請白姬幫忙,一定能夠為你分憂。”
龍公子的話語本就讓沈筠娘有些動心,再加上韋非煙一勸說,沈筠娘頓時放下了戒備,她強忍著恐懼,在三月的春風暖陽之中,向眾人道出了自己的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