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成對(藍靈星)
幽暗的夜,燈火通明的豪門大院,守衛森嚴,而每當夜色降臨之際,這座詭異的大院四周的隱蔽處便會隱匿著邪惡的代表——烏鴉,凶狠的目光充滿戾氣,仿佛隨時準備著廝殺,院落深處總是隱隱約約地傳來獰笑聲,讓這樣的夜晚更顯詭譎。
“魔鏡,魔鏡,快快顯靈,立刻為我尋找到血祭亡國的女孩……”隨著女人的喃喃自語,古得古色的銅鏡立即發射出刺眼的光芒,鏡中神奇地出現了一個女孩,女人揮開披在身上的黑縫,露出了美豔妖冶的麵孔,但嘴角的獰笑暗示著一聲陰險且惡毒的密謀即將到來。
潛伏周圍的烏鴉像受到了鼓勵似的發出了嗜血的嘶叫,巡邏的士兵都不禁打了一下冷顫,但礙於主人的嚴厲,都隻好硬著頭皮巡下去。
夜更深了……仿佛要吞噬整個世界一樣。
偌大的院落不時地傳來男人粗俗的叫罵聲,夾帶著女人隱隱約約的低泣聲,女人莉花帶淚的小臉顯得楚楚可憐,任誰也狠不下心去責罰她,但隻要仔細留心,便會發現那張弱質纖纖的妍麗小臉帶著不懷好意的淺笑,眼神不時地瞄向一個正在不停地往口裏塞饅頭的丫頭,毫無預警地……女子手裏用來拍淚的手帕‘很不小心地’就飄落在地上。
“CUT”隨著導演的叫停聲響起,室內的一切動作也跟著停止,女人的嚶嚶哭泣聲,男人的叫罵聲,丫頭塞饅頭的動作,大屋內忙裏忙外的下人。
“導演……”原先飾演哭戲女子拖著假假的哭腔,扭著姣好的身體,正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然後差不多把整個身體趴在那名導演身上,嗲聲嗲氣地,“人家不要啦,人家好不容易才進入狀態,現在,嗚嗚……”一雙手還不忘暗昧地在導演的身上遊走。全場的人都受不了地打著冷顫,雞皮疙瘩全都冒了起來,那名導演心猿意馬地安撫著懷裏的女人,“都是那死跑龍套的人不好,全是一些廢物,你別氣,我們再演一次。”大家在一旁都隻好敢怒不敢言,這是什麼狗屁大導演呀。“全世界準備,《紙醉金迷》第25場,PART5,ACTION”全場哀怨聲一片,最痛苦的莫過於飾演丫頭的楊芷,看著眼前發餿的,散出陣陣臭味的饅頭,心裏恨死了那個矯揉造作的艾麗,她就是要臉蛋比她漂亮,身材比她嬌俏,氣死她,但她不夠她騷,所以隻能跑跑龍套,真是不公平。
抱著不斷翻滾的肚子,楊芷越想就越覺得怒火中燒。“哎喲——這不是我們電影學院以前的什麼所謂的校花嗎?怎麼現在這一副德性呀?真是看見都反胃”塗滿丹蔻的手指捂著血猩的嘴唇,發出嘲諷的嗤笑,楊芷挑了一下眉頭,她倒要跟她理論一下怎麼樣去定義惡心。
正當她想狠狠地反擊時,艾麗尖酸刻薄的臉忽然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變,剛才還是陰險的臉忽然又恢複了人前的那個楚楚動人的艾麗,楊芷歎為觀止地直想為她拍掌叫好,回頭一看,噢!原來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子正向她們走來。楊芷忽然焉然一笑,風情萬種地挽著向她們走來的男子,學著艾麗膩得讓人反胃的聲音撒起嬌:”討厭啦,現在才來接人家,害人家等了這麼久。”楊晨抖了一下掉了滿地的雞皮,狀似親昵地貼在眼前這個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耳邊:“姐,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把我當沙包用啦。”臭小子!老姐有難,是不是應該赴湯蹈火,下刀山落油鍋而在所不辭?趕快笑一下,別一張死人臉。”楊晨配合地扯著僵硬的臉部皮膚,楊芷眼角瞄著艾麗氣得五顏六色的臉,演得更賣力了,可憐楊晨無辜地讓自家的姐姐當舞男一樣非禮著,艾麗又是恨又是忌妒地瞪著眼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絕品男,恨恨地轉身,扮作不屑一顧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