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美人如花仆如草(1 / 3)

變做米粒粘著你(昧塵)

楔子

皇裏國,皇裏姓氏為貴,以皇裏世家擁靈者為王。由古至今,唯有擁靈力最強者才能被擁之為王。靈力,強弱的衡量,易是權利的抗衡。

皇裏九百一三年,新生的王——皇裏焚冰繼位。

這年,本是四季溫和的皇裏國突降大雪,一連四四一十六天,凍死無數百姓。事後,皇裏國從均衡無差別的四季,分劃出真正的春夏秋冬。是凶,是吉,無人敢下評論;天象,亂以還是歸正?

繼位後的皇裏焚冰,對皇裏氏手足的殘暴度讓人觸目驚心。

僅一年裏,皇裏氏裏擁靈力者全部殘於皇裏焚冰之手。

到底是何故讓原本天性薄涼,性情冷淡的皇裏焚冰變的如此殘暴冷血?還僅僅是對自己的皇裏世家。

莊嚴奢華的居室裏,皇裏焚冰身著驤有紫色邊紋的白袍,靜立窗前。隨意的黑色長發置於身後,垂於胸前。

窗沿則有隻金雕,栗褐色的羽體,黑褐色的嘴。它於皇裏焚冰並站,高至他肩。偶爾似懂非懂的扭動金褐色的腦袋側看他。它似想說:主人的心貌似很空虛。

皇裏焚冰抬起白皙的纖手,輕撫體金雕栗褐色的羽。“凡,我為何要擁有這天下?”他柔聲問“凡”。

凡,金雕之名。一個裝著兩個靈魂的禦獸、靈寵。

那抹羽體深處的靈魂,帶著蒼白的哀傷將自己深深掩埋,不食煙火。

天下,為什麼他要擁有這個天下?皇裏焚冰自問過無數次,回應自己的答案總是那般不知、不明。模糊的記憶裏時常閃過殘缺的畫麵。

吞噬整個天下,做個真正的神?

若是某天將這天下遺棄,那——是該輕輕的揮揮衣袖?還是順手將之摧毀?

皇裏氏、靈力、天下。該謝你們,還是該恨……

思緒似乎飄遠許久,黑玉溫潤的眸子落在窗沿。剛才離開的凡,不知何時已回,身邊還多了一隻金雕。

凡揮揮翅膀,口裏“啾——”的囔叫幾聲。身邊的同伴似乎接受到凡的命令,似帶害羞的踩著貓步靠近皇裏焚冰。

嗬嗬--皇裏焚冰不由的楊起笑意。

凡,看到雌性的金雕或許能讓你的心情好轉。但是你好象忘記了,皇裏焚冰是人而不是金雕……

話說天生我才必有用,為何在蘇紫木木成年之紀,仍是無用武之地!

回首十六年,好吃好睡好乖呆在蘇家大院裏;大門不出小門不邁規規矩矩做著蘇家小姐。貼身丫鬟柳柳對蘇紫木木更是形影不離,體貼倍加。所謂形影不離,還不如說是步步緊盯。

生在這國,長在這國;又被這國的法製所約束著——非皇裏氏擁靈力者,殺無赦。恰恰蘇紫木木就屬這不幸兒,為保護蘇紫木木的性命,蘇氏父母提著腦袋抵抗皇裏氏的法製,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打點了甚多,封禁蘇紫木木帶靈力的消息。

跟隨歲月的翻滾,蘇紫木木身上的靈同樣在成長。

整整十六年未曾踏出過蘇家大門,讓蘇紫木木活的倍感不耐煩。撓撓耳朵托著下巴,無神半眯眼的蘇紫木木一臉乏味打著哈欠:“……好想出去玩啊!”

柳柳的臉色刷一下的變蒼白,噎嗝著哭泣:“如果小姐非想出去,那你就先殺了我。”

唉……蘇紫木木的歎氣聲和銀河有的一比,翻著白眼扭過臉去。她不怕爹娘,卻實屬怕這丫頭。記得深記前年寒冬,下起一場罕見的大雪。她耐不住好奇想跑出去,柳柳這丫頭便硬生生的跳水用性命阻止。如此大膽、愛主人的丫頭,讓蘇紫木木深愛不已;同時也恨之入骨。

要是自己的心能硬點,再狠點。

初春的嫩陽曬下暖意,一圈圈七彩的光暈讓人產生濃濃的睡意。柳柳搬出蘇紫木木專用的太師椅置於後院,鋪上一層軟軟的虎皮緞子。蘇紫木木很不優雅的伸個懶腰,任身子被嫩陽曬的越發酥脆。

呃,這樣的媚陽應該很適合曬穀子吧。潛意識裏想法一動,體內的靈力也隨著意識有所波動;蘇紫木木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顆大型的米粒,圓滾滾的占滿太師椅。

啊……一旁的柳柳皺眉驚歎。她的小姐總在有意或無意間被靈力控製著,變化莫測。麵對太師椅上那粒有小姐五官的大型米粒,柳柳暗自歎氣。好在是在自家院子裏,沒被旁人發現。

他人的靈力,是被使用;而蘇紫木木卻是被靈力控製。若說他人的靈力,能變幻出山珍海味,點石成金;而她的靈力,總是無意間將她變成鹹菜饅頭,化做糞土;這樣不平等的差別,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