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惑之域之娃娃(蔻彤)
前言
故事,記錄的是我曾經做過的一些夢境。在把它變成故事的過程中,我的字裏行間,總是胡亂的使用著“——”“?”“!”之類的符號。因為,那時的你身在其中,那種讓自己忽而歡喜,忽而悲傷,忽而驚恐莫名,忽而豁然清朗,或哀,或怒,那都是完全真實的情感。在紙中我將這些情感再重新的經曆一次。然而,那樣的感覺僅僅以文字是難以寫出來的。我的錯愕,我的驚恐,我的無所遁形,我的無計可施——一切的一切,我都是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說出來——
其實,把做的夢當成故事寫,這並不是稀罕的事情。因為,哪個寫東西的不是異想天開的造夢高手呢?隻是,我寫夢,卻是純粹的想要把我做過的夢變得完整的罷了。因為夢總是支離破碎,雜亂無章的。在生命的漫長歲月中,有誰會真正記得曾經都夢見過些什麼——
一次,一個朋友跟我說,他的夢就像是預言一樣。他曾經夢見他就像現在這樣,告訴我他做了一個夢?
我對夢的話題永遠是很喜歡的,因為那是一個很幻惑的領域。對了,我曾經還夢見過“奈何橋”你信不信?嗬嗬,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那時我站在一個用灰色渲染出來的地方,畫麵就像是作古的膠片灰黃灰黃的,那是一個靜得死寂的地方。我隻身一人,站在那裏,眼前是一座就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殘月造型的石橋,從我的這頭無限延伸到不見底的另一個深淵一樣的地方去——記憶裏,那橋雕刻著各種樣貌猙獰的魔鬼,栩栩如生,不過好像都是西方妖怪的模樣,也許那是西方世界的奈何橋吧?
雖然,夢境可以就像是對現實的預言,但夢境中的預言,更是預言了夢境。那時,我告訴我那朋友,我曾經在夢裏夢到我曾經夢到過的地方,我在那個地方做著同樣的事情,而且不隻一次。我在夢裏總是不斷的在想著:好熟悉啊,我是不是曾經來過這裏做過同樣的事情呢?我是在現實中來到這裏做這件事的,還是我曾經在夢裏來到過這裏做這件事,抑或是我隻是做了一個,夢見自己曾經做夢夢見來到這個地方做這些事的夢?
那時,我的朋友說:太亂了。到底是夢見了,還是夢見夢見了?
我說:我也亂了,因為,現實和夢,夢和現實,夢和夢,還有夢的本身都混淆在一起了。
他說:那麼你都夢了些什麼?
我說:不知道,感覺就像是掉進了另一個世界。其實那是和現實世界一樣的世界。因為在夢裏頭,不管是多麼的光怪陸離,匪夷所思,那樣的世界對你而言就是一個現實的世界。我在那樣的世界裏頭,我變成了自己,我演繹著無數個自己的模樣。我沒有一次感覺那不是我,因為,那是我的夢,不管我分裂成多少個我,我,就夢的主角。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說:其實我也一樣。
我說:也許大家都一樣!
幻惑之域之《娃娃》――門的深處在召喚著她,於是,走進了——
一個撕裂開來的,陷入無力的,瘋狂的一種狀態,那是一種無所遁形的絕望。而唯一能將其救贖的便是,那雙,溫柔的,手——
荒郊中的古堡
“謝謝您了師傅!”
“不客氣,隻是這荒郊野外的,你確定這裏會有人住嗎?”
“嗯,這是我媽媽給我留的地址。媽媽說,從這裏下車然後穿過一片林子,就可以看到一幢很大的宅子。”
“這樣啊,那你當心點兒吧!”
“嗯!師傅再見——”薇薇揮著手送走了載她來的司機師傅。秋風吹過,卷起了一地的枯葉。烏鴉淒涼的鳴叫聲更添了這秋的涼意。抬頭望去,僅剩點點落日餘暉。但竟驚覺殘陽如血,已灑透全身,灑透這片蒼涼的郊林。恍惚中薇薇仿佛聞到了這腥味,不自覺的打起了哆嗦。她的膽子並不大,所以隻身在這樣的荒郊之中這是令她感到恐懼的。走吧,她必須在這裏被黑暗吞噬之前找到那幢宅子。
小心翼翼的從包包裏拿出那張小紙條,那是媽媽留給她的,上麵記錄了在這荒郊的西麵方向,叢林深處中矗立著一幢與世隔絕的古堡。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薇薇拿著指南針默念著在地理課上學會的口訣,其實她知道,隻要朝著落日的方向就可以找到西方了。隻是,她仍然要找到理由讓自己相信,那就是西的方向。
當她終於確認了往前走的方向的時候,灰蒙蒙的屍意已將那厚重的腥完全吸收進了骨髓。薇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邁開了步子,朝這西的林中走去——
“黑暗”這隻鬼已完全走出了地獄的大門,將那些剩骸殘肢全數吞噬。薇薇,迷失在了這片恐怖的地獄之中。此刻的她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定定的站著,就這樣定定的站著。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媽媽,媽媽,快來救我呀,媽媽——
一個小時過去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薇薇還是這般定定的站著,就這樣定定的站著,總覺得她是坐在參天古樹的樹枝上看著下麵那個定定站著的自己?那個女孩應該要永遠都這樣定定的一動不動的站下去了吧?!
就在此時,遠處似乎閃起了模糊的亮光,恍恍惚惚的。莫非,那是來自地獄的招魂鬼火?
那鬼火忽近忽遠,竟漸漸的伴著一縷白煙飄到了薇薇的麵前?原來那是一個手裏提著燈籠,穿著白色衣服的老人。老人的臉很模糊,薇薇隻能看見兩顆光澤黯淡的眼珠,這足以嚇得讓薇薇原本出竅的魂魄立即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