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玉航幾乎狼狽而逃的身影,燕曉來不由得輕輕彎起唇角,一手輕執純白薄瓷的茶杯,杯中的涼茶呈清澈的琥珀色,倒映出她的眉眼,酸酸的,澀澀的,卻固執地帶著淺淺的笑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燕曉來轉身看去,卻是不知何時,床沿已多了個雪白的身影。
她彎起眉眼,“你的琉璃手串很漂亮,我很喜歡。”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紅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你怎麼會在這裏?天色已經很晚了呢!”她繼續笑問。
“奈何郎心如鐵,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她猛地站起來,臉色蒼白,似乎籠上一層薄霧,身形微顫,轉身向外走去。
“,總是傷心斷腸淚。”
隻聽“哧”的一聲,燭風顫巍巍地晃蕩著,雪衣微起,複又平整地貼在來人的身上,如玉般精致的容顏上,緩緩地沁出了絲絲血色。
古南溪微微詫異,手指在自個兒臉蛋上輕輕敲了敲,笑言:“我原以為你很是鍾情這張皮囊的。”
燕曉來冷顏看著他,這男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的房間,她自然不會小瞧了他去,隻是這人也著實可惡,一句“賤人”怕是當之無愧。
也罷,今日既惹得她惱了,大家便都不要好過了。
古南溪向她走過來,他好看的桃花眼水汪汪似的,四周略帶紅暈,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長,眼尾稍向上翹,黑白並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誰惹‘曉來’醉?”
連接著幾聲哧哧作響,空氣被快速地劃破,古南溪雪衣寬袖翻飛,一時間如一隻巨大的雪蝶在翩躚起舞。
他搖頭輕笑,眉眼間滿是不讚同的笑意,“好好一串手串,你何苦這樣來糟蹋?”伸出的掌心裏,卻是滿滿一把琉璃珠,璀璨的光華在燈光下搖曳生姿。
燕曉來冷笑,“呼”的一聲細響,古南溪臉色微變,掌心的琉璃珠“嘩啦啦”地都掉落在地板上,刺耳地劃破這一室的靜諡。
古南溪四肢皆在舞動,時有狼狽,神色中漸漸帶著吃力,這每一個攻擊都是一顆七彩琉璃珠,以一條細若銀絲的天蠶絲相連,被控於對麵的紅衣女子纖纖凝脂間。
這琉璃珠,擊不碎,捏不粉,這天蠶絲,夾不斷,融不滅,一時倒真無法可想,隻能堪堪躲過這一珠連一珠的攻擊。古南溪額間不由得落下冷汗,他忽然想到,若是那女子齊發這七顆琉璃珠,他可還有招架之力?
平生如此,即使曾對臨著千軍萬馬,他也從未有如今這樣強烈的無力感,不由得用盡全力破招,終於微微咬牙,神色一凜。
燕曉來隻覺眼前微微恍惚,似有無數個重影,手下微微遲疑,卻又一個身影也無了。
她的腰肢一緊,男人溫熱的氣息穿入衣領,她不由得輕輕一顫,然後左耳耳垂便被人含在唇齒間,被細細啃噬。
一絲難耐的呻吟哽在喉際,她眼神微迷,神誌卻還清醒。
“不錯,很舒服。”她微微喘息。
身後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就讓本將軍來慰藉你這女人寂寞空虛的心。”
燕曉來微微仰著頭,原本蒼白的臉上因情欲泛起淡淡的紅暈,纖白的手指撫上身後人英俊的輪廓。
男人的手從衣襟探入,低首埋在她雪白的頸項間輾轉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