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二十一世紀
瑞士,寧靜的小鎮
這個小鎮有一座很古老的房子,沒有人知道它是用什麼製材建成的,也沒有人知道它是時候建立的,隻除了鎮上最老的老人,雖然他在幾年前去世了,但在這之前他一直守著房子的鑰匙。
現在那座房子裏住了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寡婦,帶著兩個可愛的孩子住在那兒;據說,它是那座房子主人後代的遺孀。
這名年輕美麗的女人很少出門,永遠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大多數時候,居民們都能在她家的院子裏看到她,或是在給院子裏的玫瑰澆水,或是坐在那棵老樹下的秋千上發呆看書,彷佛與世隔絕。
“叮鈴鈴——”不遠處的小學傳來清脆的鈴聲,秋千上的蘇夢顏漸漸睜開一雙純黑的眸子。
她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可她的摸樣,仍然一如當年那名墜入時空的年輕女子。
時間在她身上停止了運轉,在惡意抓弄了她之後遺棄了她,她再也不會老去,隻是,那雙眼中的滄桑與淡定騙不了人。
有時候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她總是在恍惚,那四年究竟是不是一場夢,一場,交織著甜蜜與痛徹心扉的夢,然而上天給了她最有力的證明。
“媽咪!媽咪!我們回來了!”
“媽咪!我要吃櫻桃!”
她微微一笑,靜靜地接下一片早夭的綠葉。
雅,你看到了嗎?我和孩子們過得很好,很快樂,雖然少了你,再怎麼快樂都無法感覺到那份暖暖的,讓人心安的幸福,但是啊,我已經知足了。
隻要守護著他們兄妹倆,慢慢地將他們養育成人,就是她現在,以後,最大的幸福。
“媽咪,又在發呆了。”女兒,蘇思雅扯了扯母親的裙子,“媽咪,思雅要吃櫻桃。”
“嗯?”蘇夢顏回過神來,她寵溺地擁抱了女兒,轉頭看向兒子,“小迪,你也要嗎?”
“哼!我是男子漢,才不吃女生的東西呢!”五歲的小哥哥阿布羅迪酷著一張可愛的俊臉扭過頭去,“我要吃櫻桃布丁!”請問男子漢先生,這有區別麼?--
“好了,乖乖去洗手喔,櫻桃和布丁放在冰箱裏。”她鬆開手,任倆個兒女歡呼著衝向屋子裏。
她的眼簾微微壓下,笑容間滿是寵愛。
他與她都是獨生子女,女兒隨她姓蘇是母親的要求,她沒有反對;沒有她父親的守護,她最好,不要繼承他的容貌,否者她沒有信心能保護一個美得能令日月失色的女兒;於是,‘阿布羅迪’這個名字讓給了她的哥哥。
所幸的是,兄妹兩並沒有完全遺傳到父親的容貌,隻是思雅比起哥哥來與她的父親較為神似,而讓蘇夢顏訝異的是,小迪的右眼角與雅一樣有顆淚痣,隻不過他的比他父親更明顯而已。
遺傳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她整整思緒,拍拍裙子站起身來,抬頭,眯起眼,看到陽光慢慢地從樹枝的縫隙飄落下來。
又是夏天了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國的南方多了一名流浪者,他有著純色的冰藍長發,劉海長長的,蓋住了眼眸,身上總是穿著意見棕色的大衣,那挺拔的身影,走過了千山萬水,在南方的每一個城市裏閃現。
他,似乎在尋找什麼。
終於,有一天,他疲憊的腳步踏進了這個寧靜的小鎮。
天色漸晚,夕陽慢慢地走向了地平線,橙色的餘暉卻仍然照耀著大地,將小鎮籠在溫暖的光芒裏。小小的音像店裏,傳來柔軟的音樂。
流浪者驀地停下了腳步,就這樣怔怔地站在音像店門口,聽著那首溫柔的歌。
“你溫柔地甜美
好像鳥兒天上飛
隻因為
我和你相愛相擁相依偎
你的眼
我的淚
就算痛苦也珍貴
隻因為是你
在我身邊伴隨
我說
我的眼裏隻有你
隻有你讓我無法忘記
度過每一個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