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
一來到段王府,喬伊驚訝的發現這裏人來人往,都是一些官員來送禮的。賽斯心裏更是了然。
突然,一聲皇上駕到,所有人都慌慌張張的下拜跪見。軒轅翼霆一出現,喬伊簡直不相信耳朵聽到的,眼睛看到的。
賽斯也沒料到他會是皇上,一時間沒太反應過來。
軒轅翼霆遠遠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便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怎麼不認識朕了嗎?”他主動拍拍賽斯的肩膀,完全沒擺皇權架子。
“草民不知是皇上,忘請恕罪。”賽斯一回神,就禮貌的退後一步,抱拳低頭。
他沒有下跪,從這一點上就看出了他的性格。還真是個不屈的大丈夫。
“你有何罪?你還是真的救命恩人呢。來,咱們一起進去。”
在大廳裏,無關緊要的官員頭退了回去,這裏隻有金龍國的皇上,平征王爺段流雲,還有賽斯和喬伊。
“段愛卿,朕知道冤枉了你,朕向你道歉。”軒轅翼霆是個明主,有錯悔改,絕不會死撐著臉皮知錯不改。
“臣不敢。皇上,是臣教女無方,才會惹了這禍事。臣是罪有應得。”這幾年他蒼老不少,頭發有一半白了,看來也受了不少罪。段流雲跪倒地上,心裏為著皇上的話窩心。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軒轅翼霆扶他起來,對他也有著愧疚。
“愛卿,來,朕為你介紹一下。”他指著另外的兩個人,“這位是金雀國來的賽斯,另一位是他的妻子段喬伊。也是他們為你洗刷了冤情,證明了一切都是瑞敏暗中搞鬼。”
“多謝兩位。”段流雲拱手道謝,心裏卻奇怪他們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不必客氣,王爺。”喬伊有些黯然,看著他的蒼老也是有些難過。
“王爺,”賽斯決定打破僵局,帶妻子問他。
“有什麼事?”段流雲覺察到了他的嚴謹,、和目光中的譴責,他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麼?
“王爺可認得一名家住山東寧波湖名叫樓月寧的女子?”
“呃……”明顯的,他怔住了。
軒轅翼霆也好奇湊了過來,聽著他們的談話。
“王爺?”賽斯冷淡的一笑,沒再問下去。
“我認識。她是我在參軍前認識的,她溫柔又美麗,我愛上了她。隻是,我為了自己的抱負理想離開了她。“他長歎一聲,神情裏有說不出的悲傷。
“當我有所作為以後,就立刻回去找她,想要娶她為妻……”他的聲音出現了哽咽。
“可是,當我回去的時候,她的家人告訴我,在我走了之後沒多久,她就鬱鬱而終了。”
這是喬伊沒料到的,外公一家竟然恨娘到了這個地步?編造出娘死了的消息。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就不算拋棄她們母女的了。
“你沒有再查嗎?”賽斯問著,手握住了喬伊的,發現她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水。
“他們帶我去了月兒的墳前,而且全城的人都說月寧病死了,我又能查什麼呢?”
“好吧。段王爺,我相信你的話。但也要告訴你,樓月寧沒死,而且還在天天癡盼你去接她。”
“你說什麼?”段流雲這時真的急了,心愛的女人沒有死,他怎能不激動?
“她在你走後,”喬伊接過話來,“沒多久就發現自己有孕在身。那時候,林家又在催促她嫁過去,沒辦法,她就把事情告訴了她爹。結果,樓老爺不但沒有幫她,反而讓她把孩子打掉,再嫁到林家,她不幹,樓老爺就把她關在柴房,最後,是樓夫人怕女兒死了,就偷偷放了她,讓她逃走。
“她一個女人沒地方去,樓夫人就給了她一些私房錢和首飾,讓她去大理的南宮家裏暫避一下。等樓老爺消氣再說。她一個人跋山涉水,好不容易來到了大理,才知道南宮家的兒子在南陵國做了禦史,他們一家也搬到了南陵國。
“無親無故,她就這麼住在大理,每三個月寫一封信給樓夫人。直到把孩子生了,錢也用沒了,她就給人家洗衣服維持生活。她天天盼著你會去接她,卻天天落空。”
喬伊已經說不下去了,哭倒在丈夫懷裏。
“你……是那個孩子!”
段流雲顫抖走過去,看到她的模樣有自己的影子,也有著她的影子。
“段王爺,你猜得沒錯。”賽斯摟住她,安慰的拍撫著她的背。“在兩年前,她就為了她的母親來到了京裏,還以丫鬟的名義進了王府,就是為了看看你是不是她要找的人。隻是當她剛確定了你是她爹時,就被送上了前往金雀國的船。等她再回來這裏是,才從皇上口裏得知了你被連累貶官的事。幸好皇上為人清明,為你洗刷了欺君之罪。”
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番變故,軒轅翼霆都聽的入迷了。
“孩子,你能原諒我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嗎?我真的虧欠你們母女肯多!”他低著頭,心裏不斷湧現這愧疚與興奮兩麵,一個是沒有盡到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一個是心愛的女人沒有死!他怎能不為這而高興?!
“你既然也是無辜的,我又怎麼會怪你。算了,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不然,我又怎麼會遇到我的愛?”她仰起頭,淚水洗過的眼眸格外閃亮。
“我要盡快去接回月兒。給她真正的幸福。”
“你們算是一家團圓了。那朕也該回去了。啊,賽斯,你如果不嫌棄,朕封你為接見大使,專門管理外邦來的使臣。你意下如何?”
“好,恭敬不如從命。謝了!”賽斯也不客氣,有了這個身份,金雀國的通緝令再也不能束縛他了。
“你每月初上朝一次。過一陣子朕會給你找一處是和你們的房子居住。”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皇上為什麼封你這個官?”喬伊仰望著他問道。
“一來我們救了他,他要報答我們。總不能說他知恩不圖報吧?二來,他又不能完全信任我,不能給我什麼權利重的官,這個官職是沒權的閑散官,又好聽又品級大,他放心,別人也說不出個不字。這第三嘛,他要看看我是否是有才幹的人,有沒有魄力,和能否為他所用。”他解釋著。
聽的一邊的段流雲連連點頭。沒想到他看的這麼透,懂得這麼多。如果他真的往事圖上發展,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無聊!”喬伊不以為然。
不過,這個接見大使到底是幾品官呢?
“好了,寶貝,你不要為這事不開心,好好去和你的爹聊聊吧,你不是也對他有很多話說嗎?”
“就你話多。”喬伊別扭的賞他一記衛生球。
段流雲拉著喬伊幾乎聊了一宿,要不是賽斯來抓人,恐怕他就要“獨守空閨”一夜了。
一早,賽斯就注意到了王府裏的人不少都在監視他們,心思縝密的他一下就猜到了,這些仆人是段流雲的妻妾派來的人,目的就是想擠走喬伊。從早晨的洗臉水冰涼,到送來的食物是剩飯,仆人對他們的態度輕蔑無理。一一都是針對他們夫妻的。
真是一幫愚蠢的女人!
看看晚睡還沒醒來的妻子,他悄悄把剩飯剩菜倒掉了。又親自去熱了水回來
照現在的情勢來看,就算把嶽母接來這裏,也隻有受欺負的份兒。他的心裏有了另一番打算。
當天,賽斯就帶著妻子回客棧了,任憑王爺怎麼挽留也沒同意。莉安娜把他們迎進了客房,立刻為他們打來了洗澡水,然後退了出去。
“你這麼堅持回來住,是有什麼打算嗎?”喬伊好脾氣的問。結婚這幾年,她也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放肆耍賴,什麼時候要做一個好妻子。
就像現在,賽斯一臉的算計,還板著一張臉,就說明他正在要陷害誰。不過,他的為人她信得過,他是不會隨便害人的,隻有真的有人得罪了他重視的人時,他才會堅持己見的去做。她也就放心他去“胡搞瞎搞”。
伸開手臂,他不動了。喬伊好笑的過去為他脫下衣服,再伺候他進浴盆。
細心為他擦拭後背,當毛巾來到他背部上的一道由左鍵頭道右後腰的傷疤時,她好小心,好仔細。心裏為這個差點要他命的疤痕心如刀絞。這是他為了救她,被桅杆砸到時劃出來的,就是這個傷,讓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
“你想沒想過嶽母來到京城後住哪裏?”他舒服的閉上了精銳的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當然是爹的家了!”這還用問嗎?
“那你說,王爺的正妃會那麼大度的讓你母親進府搶走她的地位嗎?王爺又是愛你娘的,他又會怎麼對他的妻子?”
手上的動作一停。
“王妃會想盡一切辦法除去我娘,王爺會為了補償我娘把王妃推進‘冷宮’,那麼,最後就會兩敗俱傷!”
“你說對了,我的寶貝!”賽斯回身拉過她就賞了她一吻。弄得她的衣服都濕了。
“你很聰明,隻是不會勾心鬥角的陰險把戲,有時轉不過這個彎兒。但是,我見的可多了,宮廷內鬥,爾虞我詐多不勝枚舉。你如果想讓你娘平安無事就得在她進京來前把這件事搞定。”
“你有主意了是吧?啊——”她前傾探頭看他的臉色,哪知一個不小心竟然紮到了浴盆裏。
立刻將老婆救起,看到她狼狽的渾身濕透,頭發也服帖在臉上滴著水,他大笑起來。
“老婆,哈哈,你要是想與為夫一同洗鴛鴦浴就說一聲嗎,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麼?哈哈哈……”
“很高興我竟能娛樂你,哼!”她氣鼓了腮幫子,可惜臉上的水漬一滴一滴的滴下來,讓她的氣憤沒受到應得的效果。
“親愛的老婆寶貝,別生氣了,為夫給你消氣好了。”
“不用……嗚嗚……”
被吻個正著,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讓藍眼色狼吃光抹淨了。連一點喳喳都不剩。
嗬嗬嗬,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不吃的才是傻瓜呢!
等在門口的莉安娜聽到裏邊的輕聲細語,呢喃嬌喘,紅著臉識相的退了下去,也許……他們得稍微等一下才需要她來收拾東西。
半晌後,房內的床上,喬伊臉紅紅的窩在一臉饜足的色狼……賽斯懷裏。
“寶貝,在嶽母來之前,你先捎封信回去,告訴她王爺的家庭情況,然後讓她搬來跟我們住。就說,王爺要正式三書六禮,八人大轎迎娶她進府。她才能進王府。”
“那不是騙我娘嗎?爹根本沒那樣說過。”喃喃細語著。
“放心,有我在,我說會就一定會的。”
“希望不要弄巧成拙。”
不久後,軒轅翼霆就賜了南城的別院給賽斯一家居住。並賜奴才三十人,婢女二十六人,錦緞六十批,賞金千兩。
賽斯和喬伊商量了一下,就請莉安娜做府裏的管家。莉安娜欣然接受。
第一次來到金龍國的朝堂,賽斯一點也不像是初次上朝,反而連自己站的位子也一清二楚。讓本來準備看笑話的人也自覺沒趣。
軒轅翼霆就快下朝了,卻接到了賽斯的一份私人奏章。他打看遊覽了一遍,接著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還瞅瞅段流雲,弄得段流雲一頭霧水。
“準奏。一切就照卡薩爾德愛卿所說去做吧!”
“謝皇上。”賽斯與他交換了一個同是看好戲的眼神。
樓月寧來到京城還沒見到段流雲,就被女兒女婿強行帶的了南城別院,現改名為“念伊別館”。安排她住進了一片竹林的小院落裏,專門找了五名手腳利落的婢女去伺候著。
在飯廳裏吃著飯,樓月寧忍不住的問道:“喬伊,我什麼時候能見你爹啊?”
喬伊頓了一下,又開始夾菜吃菜,賽斯搖搖頭,這擺明了她不回答,一切交給他了。
“嶽母,您不用著急。現在嶽父正在籌備你們的婚事呢,皇上又派給他一些任務,他忙得不可開交,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呢,您就心疼一下他老人家吧。等一切準備好了,您就可以大大方方進他的府了。”
“那你要叫他多關心一下身體啊,千萬別累壞了!”
“放心好了,我會多去幫忙的。”
“呃……我,我給他縫了一件袍子,你幫我交給他吧!”
“好。”
“皇上,您說什麼?”段流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皇上怎麼會讓他給賽斯的嶽母找個好人家?賽斯的嶽母可是他的愛人哎!這皇上也不是不知道。
“沒聽清嗎?朕是說為樓氏找個好歸宿,她獨自撫養女兒也不容易,老了老了,也讓她有個好的晚年也不錯。”
“可是,臣……”
“朕明白你要說什麼,但是朕也仔細想過了,你家有妻又有妾,若真的硬是讓你與她在一起,對你和她都不公平。你說呢?”
他?他還能說什麼?
在一家酒樓裏,段流雲愁眉不展的與坐在對麵的女婿賽斯喝著酒。
“嶽父是有什麼心事嗎?”他平心靜氣的啜著杯中物,優雅得令酒樓的人都忍不住一再矚目。
“哎……”長歎一聲,他又仰頭喝了一盅酒。
“賽斯,不瞞你說,皇上下旨讓我為月兒選擇夫家,這是什麼事啊!”他又倒了一杯喝幹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