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妝易成傷之絕世(一上)
“哈、哈……”急促的呼吸伴隨著馬蹄聲在一片綠洲中響起。
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綠洲,沒有滕蔓植物癡纏著參天大樹,沒有寬大、汁液肥厚的葉子和詭異芬芳的花。有的隻是筋節扭曲的荊棘灌木,尖尖的刺和枯黃細長的葉子,脆弱的一碰就會斷掉。
但是,如果這麼一塊貧瘠的黃綠色放在一天蒼黃的大漠裏,那麼就相當的讓人欣慰了。
“見鬼!該死!shit!fuck!”一連串的咒罵源源不絕的從一張因為疾馳而顯得有些幹裂的小嘴裏,頰邊不斷滾落的汗珠和緊緊皺起的眉頭說明了現在惡劣到極點和焦急不安的心情。
眼見著日頭已經漸西,雖然離落日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卻已經擔心要趕不上了……自己的體力,也漸漸支撐不住了……
“啊!啊!啊!”惱火到頭的纖細身影終於忍不住衝著大漠空曠的邊際大吼了起來,珍珠,不,現在她已經恢複荷信這個身份了。
真是沒想到,她居然會上這麼幼稚的圈套!實在是太丟人了!也不知道現在她咒罵的,究竟是沒有眼睛膽敢陷害她的人,還是“關心則亂”上了這種白癡當的自己了……
管它那些有的沒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趕過去,千萬要及時趕上啊……雖然很累了,但是荷信還是揚起了馬鞭,加急向著落日的方向衝了過去。
要說起來為什麼現在淪落到這樣的地步,要從非常早的地方說起了……
且說箴軾被我的一番話給嚇住……暫且當是嚇著了好了,總之,他不再強烈的要求我和他回去“共敘天倫”,而是默認了我的“青雲誌”。
同時,麵對鄒邪弋這門穩賺不賠附贈莫名其妙的女兒會出“好”主意幫助實現他的“青雲誌”的好生意,箴軾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了!
“那麼,我們先從地圖上開始吧……”一幅地圖鋪展在桌子上,這次箴軾並沒有把我排除在外的意思,而是很主動的給我留了一個地方。
鄒邪弋從一開始就把我算在內了,自然也留個我個位子,不過,他還是很堅決的站在了我和率鍺的中間,
“目前反叛勢力主要集中在這一帶活動,而且據探子回報,這裏的‘狼牙口’就是第一個要遇到的阻礙,也是最大的一個了,地勢險要,想強行突破的話怕會損兵折將,隻要過了這個‘狼牙口’,基本上就不會在有什麼問題了。”
我看著地圖上那個罅隙一樣的小裂縫陷入沉思,整個敵方“根據地”株匠城被兩道岩脈突起環抱在其中,簡直是四麵不透風,隻有這一小小的入口,易守難攻就是唯一的特點了。
但是這唯一的特點,也是它最大的特點了,說起來簡單,但是要功克,就難了……我努力思索著曆史中類似的例子,卻始終因為藥力未過而昏昏沉沉的。
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注意力追隨著他們的思路確實耗盡了我的精力,但是我壓根不打算表現出來,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個時候是不是有人會注意到我的不適。
眼見著外麵的光慢慢的沉昏下去,屋子裏點起了蠟燭。我總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一樣來就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臉色了……
“先休息一下好了,”現在也改回率鍺的月滿樓突然在一個間隙裏插了一句,“我記的珍珠你……不,荷信你不能太久時間集中思考,當心頭痛。”
砰!我聽到了理智之弦斷掉一根的聲音。月滿樓啊月滿樓,明明我已經下定決心遠離你了,你就不要再誘惑我了好不好?!忍過幾乎讓我暈過去的衝擊,我深呼吸一下揚起一個勉強的笑容:“好,還好。難為你記掛。”
月滿樓也回了我一個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的僵硬微笑,“這個,我自然還是記得的……”
要他怎麼忘記?那個曾經燦爛的女孩曾經抓著自己的袖子倒在床上無賴的叫囂自己“頭痛”,明知道她隻是在找偷懶的借口,但是自己還是忍不住心軟就應了她,然後看她詭計得逞後的小小微笑,就像得到糖的孩子,聽她軟語趴在自己耳朵邊上說他真是個好人……這一切,明明就像是在昨天發生的,要他怎麼忘記?!
“荷信,你要是連這點苦也吃不了,怎麼實現你的願望?!”箴軾果然是很嚴厲,張口喝道。
“罷了,這也不是一天可以就做完的事情,今天也不早了,本王也乏了,就這樣吧,來人,帶二位客人去休息。”沒等我說什麼,鄒邪弋已經揮揮手下了結論,就算箴軾再怎麼不滿,但也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好發作,不過就像鄒邪弋說的,這也不是一天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便趁勢下了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