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翼嘯天焦黑的屍體便倒在了地上。
燁修怔怔地站在那裏,黑眸中湧現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如果沒有冷兒,終日在殺戮中穿梭的他會不會也被體內獸性的殘冷所控製,落得和翼嘯天一樣下場?
一股熟悉的幽香傳來,他回過頭,冷冰寒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的身後。
她溫柔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修,他已經死了,一切都過去了……”
燁修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她。
一切都過去了,這場血色的夢魘終於可以消失了。隻要有她在,他就不是人人畏懼的血魘,而是為愛而活的燁修。
喧鬧聲從不遠處傳來,大批的武林人士終於蜂擁而至。冷冰寒和燁修相視一笑,眼中交彙著矢誌不渝的深情。
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隻要他們可以彼此相擁,一切都不重要了。
“少盟主,我們聽說血魘在這裏,特來助你誅殺這個惡魔。”
“血魘已經死了。”尚軒平淡地回答。
“什麼?!”眾人皆驚訝地看著地上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翼嘯天城主查到君天易在南詔有一個秘密分堂,就派冷閣主到南詔處理。君天易怕走投無路才對外放出謠言說冷閣主是玄天教的聖女。現在南詔分堂已被冷閣主所滅,大家從此可以安心了。”
“這……”眾人麵麵相覷,卻無法對尚軒的話有所質疑,轉頭看到陌生的燁修,有人開口問道,“那這位是……”
“他是翼城主的關門弟子燁修,玄天教和血魘的事能順利解決,全靠他鼎力相助。”秦水黎對答如流。
眾武林人士無從反駁,雖然心中仍有所懷疑,也隻得作罷而相繼離開。
“水黎,你又在撒謊。”月夢樺不懷好意地笑道。
“我哪有?”秦水黎無辜地眨眨眼睛,“君天易和翼城主本來就是一個人。我說燁修是翼絕城的人有什麼不對?”
“你分明是在強詞奪理。”
“不然你有更好的說辭嗎?”秦水黎一臉的為難,“難不成你要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們啊。我是無所謂啦,如果你真想這麼做,我馬上去把他們追回來。”
“秦、水、黎!”月夢樺咬牙切齒地說,“你再跟我東拉西扯我就掐死你。你告訴全天下他是翼絕城的人,那他豈不是要住進翼絕城?”
“廢話!‘血魘’已經死了,幻陰穀當然就不存在了,他不‘入贅’冷翼閣要住哪,流落街頭嗎?”
“入贅?!”燁修眯起眼睛,俊臉頓時黑了一半。
“喂,我答應讓你娶冷冷已經是對你格外開恩了,你還敢有意見?!”秦水黎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
“冷兒是我的,我要帶她走誰能攔我?你算老幾,竟然妄想支配冷兒?!”燁修也毫不客氣地吼道。
他早看秦水黎不順眼了,說得好像冷兒是她的私有物一樣。
“你這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小人!”秦水黎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我,你能找得到冷冷嗎?你能避免全天下人的追殺嗎?”
“哼,等我殺了你,你就會曉得我有多麼的忘、恩、負、義!”敢跟他搶冷兒的都是仇人!
“好哇,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啊。軒,幫我擺平他!”
“黎兒,不要煽風點火。”尚軒有些頭痛地皺皺眉。
這算什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為了爭奪一個女人的戰爭?
好、好另類啊。
爭吵聲在不斷地繼續,月夢樺看得津津有味,尚軒的眼中充滿了寵溺的無奈,而冷冰寒和雲羽柔則會心地一笑。
一個共同的想法在眾人腦中浮現:得罪了水黎,燁修以後絕對會很慘。
微風拂過,冷冰寒溫柔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為她而暴跳如雷的男人,淡淡的幸福盈滿了心房。
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因宿命而痛苦。隻要有他在,無論是什麼樣的詛咒都會被加上,深埋進情海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