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吧,花仙女(朱紫)
楔子
好圓的一顆月!深藍的天幕上除了它一顆星星都沒有。一頭灰色的狼機警的抬起頭來,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低聲嗚嗚低吟,焦躁不已。
“星紀,怎麼回事?你又感覺到了?”花子清疑惑地走到守護獸身邊,看見它毛發仍不肯放鬆地微微豎起,心中的憂慮逐漸加深。這種情況在近一個月來常常出現,剛開始他以為是一直不被花家守護獸星紀承認的女兒花絳仙終於學有所成,沒想到卻不是。星紀感應到新的主人的氣息了,卻不是他的現有的唯一的女兒!
這讓整個花族的人都震驚,長老們日夜在族譜中尋找花家是否有一支正脈血統長年流落在外,其實說白了,他們是在查他的風流史。
自花族存在以來,守護獸從未選擇過旁支血脈的人當主人,長老們認定那是他在外麵與人生有私生子女,而他卻忘了或者不願說。想到這花子清都不由地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人發生過關係。天知道,他自從前妻與兩個女兒都死於非命而煙消雲散後就改邪歸正了,清心寡欲地與現在的妻子成了親,從未再碰過別的女人。可是年輕時的風流賬實在是讓他不得不相信確實有這麼一個可能。
被喚作“星紀”的大灰狼轉頭看向現任主人,感應到他低落多變的情緒,守護獸能通過心靈感應與主人對話。除了被他認可的主人外,誰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花子清輕歎一口氣,俯身輕撫有一米多高的星紀,問:“你可有找到他嗎?”
星紀扭回頭看向遠方,傳達自己的顧慮:“我需要時間。”
“去吧,無論他是誰,我終將要見他一麵的。”花子清道。他相信星紀是明白他的,在他的心中蠢蠢欲動著一股名叫希望的東西。
花弄梅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堆人,看著站在最前頭的威儀萬千的中年美男子,說:“你認為我是你的女兒?”
“你確實是。”花子清嚴肅認真的說,語氣中毋庸置疑的肯定。
“就因為我被你派出來的狗咬得半生不死?我從沒有聽過有人會專養咬自家人的狗。”花弄梅心裏鬱悶到了極點,心中一把悶火火熱熱的燒個不停,但因為不知麵前這幫一看便是厲害的家夥的人有何目的,隻好先來個斯文的交談方式,用不悅的語氣指責他們縱“狗”行凶,故意把狼說成是狗。
“星紀、玄昊、實沈、大火、大梁是當今花族、玉族、雲族、星火族、天涼族的守護獸,他們隻接受被他們承認的族人的挑戰。”木長老恭敬的在一旁解釋。沒有說出來的是,雖然全是半大不小的族群,但是這些守護獸卻有著上千上萬年的生命了,戰勝了它們的人就等同於是下一任族長的不二人選。因為眼前的俏姑娘一副恨不得把一切撇清的逃跑樣。
守護獸,她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聽他們的語氣那頭跟她鬥得你死我活的狼已經承認她了,這些人決定把她留下來做處理族內一切事務的苦力?
各個家族的守護獸會自己跑去挑選主人她是知道的,當族中無人能擔當大任時,守護獸甚至會憑借自己的靈力尋找一個可靠能幹的外族人來管理族人,她也知道。但這些人未免也太荒唐了吧,為了留住她給她找了個“父親”來?如果她父親真的有那麼帥,那她就該躲在棉被裏偷笑了。
“你們是花族的人?那你就是花子清了?”花弄梅明眸一轉,直直看向花子清,把他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的掃視一遍。
“也是你的父親。”花子清提醒道。初次相見,他已經發現這個女兒的叛逆與嬌蠻,這,應該是好事,不是嗎?至少證明她生活在一個不會太壞的環境裏,還有人非常的寵愛她。
花弄梅斜眼瞄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細細的冷笑:“那我母親呢?”
她明顯地要給眼前這幫人難堪,剛剛木長老在介紹時,早把在場的所有人的身份都說明了,包括坐在花子清身邊的以女主人身份出場的楊白花。花弄梅故意這樣問,是因為她早就聽說過,花子清在娶楊白花之前便有發妻和一對孿生女兒,但後來都死光光了。被仇敵擄了過去生生折磨至死,三具屍體染在石頭上的鮮血至今無法消散。隻有怨氣太深重的死者才能在人間留下這樣傷痛的痕跡來昭示冤屈。這宗慘案造成的前所未有的轟動,至今還讓人津津樂道,但也有人說那並非花子清的前妻和孩子,而是……
猜測那是花子清的妻女們的人,自然推出了很多死因的猜測,於是便有謠言說是楊白花為了當上花族族長夫人下的手,但至今“凶手”卻依然沒有繩之以法,還坐享富貴,讓許多人憤憤不平。花弄梅當然不信自己會是花子清的女兒,隻是強烈的正義感讓她實在無法看著“凶手”以一種上層人士的麵孔出現在她的麵前還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