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美好的日子過了三個月,語湘覺得愜意極了。現在除了丈夫和兒子,她還抽時間給窮人治病送藥。
未免重蹈覆轍再傷人命,她現在每天隻看三個病人,按病情的輕重緩急排列。多餘的時間便研究疑難雜症和新藥。
她在書房裏看書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焦聲說話,聽聲音好像是紫嫣院子裏的丫鬟。
“誰在外麵?”
“夫人,是紫嫣夫人房裏的人。”外麵的丫鬟回道。
“讓她進來吧。”
“是。”
緊接著便見那名紫嫣的隨身丫鬟撞進來,驚慌失措的喊道:“夫人,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快要死了!”
語湘皺眉,“怎麼回事?你說話要小心一點。”
“她今天起來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後就突然流血,肚子痛得不得了。請來的穩婆說是……”
丫鬟還沒有說完語湘就明白大概是什麼情況了,風一般刮了過去。當她來到紫嫣的房間,看見兩個穩婆正在忙著怎麼給她止血。
“什麼情況?”語湘冷靜的問。
“跌傷早產,產前大出血!”其中一個穩婆說:“羊水已經破了,可是宮縮還不正常,夫人她也痛得暈厥過去了,我拿了參片給她含住,卻一直醒不過來。”
語湘快速的檢查了產婦的宮縮、瞳孔和脈搏,心中的憂慮漸大。
紫嫣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因為避孕湯藥喝得太多,副作用很大。懷孕之後雖然小心翼翼,難免磕磕碰碰,果然還是早產了。這其中還跟她心情抑鬱有關,成親以來,楚易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自然讓她絕望透頂,不思飲食,身體日益變差。語湘雖然不願意楚易關心別的女人,但是要她看著紫嫣一點點頹廢消瘦下去,她怎麼也做不到,幾次勸說楚易,反而惹得兩人之間不高興,最後隻好聽之任之。
紫嫣已經暈過去了,然而以她的身體狀況,就算她醒過來恐怕也沒有力氣生產。再加上宮縮不穩定,產前大出血,各種現象顯示實在太危險。想了想,她做出驚人的決定,用一種叫“斷血流”的草藥先幫她止血,幸好這味藥有現成的,做成丸子隨時取用,十分方便。然後要了文房四寶寫個凝血補氣的藥方,讓下人馬上去準備,生產後即刻服用。然後又一一吩咐傭仆從她的醫藥專用房裏拿來手術刀、針線和藥酒等醫療用具。這些東西她還沒有機會用過,看來紫嫣成為臨床試驗。
服過“斷血流”,產婦大出血有明顯的收效,語湘便要開始做手術。經過麻醉消毒,一係列的程序後,她已經手握利刃對準了產婦隆起的腹部。
“夫人,您確定要這麼做嗎?”兩位穩婆嚇得腿軟,從來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整一個吸血魔鬼的形象出來了。
“如果你們怕就出去吧,把我的侍女叫進來幫我。”她淡淡說道,不想再浪費時間等她們適應。
兩個穩婆逃一般的跑了,不久便見語湘的隨身丫鬟推門進來。
“你怕嗎?”語湘問。
丫鬟搖搖頭,看了一眼女主人的陣勢,表現出鎮靜。語湘出診的時候都是這個丫鬟跟著,在她身邊看多了護理一類的工作,耳濡目染之下早就熟知許多程序,有時候幫一下忙也沒有問題。再者她很喜歡語湘認真工作的樣子,希望自己也能像她那麼厲害!
語湘微笑,“那就過來幫我!”待她就位之後隨即看準位置,小心翼翼的下刀切口。語湘在醫院婦產科實習過,也見過醫生進行剖腹產手術,隻是沒有親手做過。現在她隻能按著記憶中的步驟一點一點來,不錯過任何細節。
細汗漫上語湘的額頭,丫鬟拿手帕幫她擦去,然後聚精會神的看著她的動作,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說實在,看著如此血腥的畫麵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女主人一絲不苟的精神鼓勵著她,讓她也漸漸的感覺此刻的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