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拿複查報告。”
一早,希丹帶著俞晰顏按約來到醫院進行複查頭部康複情況。
她坐進了大廳的休息椅中,心底泛起窩心的幸福之瀾。他能用眼神讀懂她每次的不安,在他身邊,令她很安心。
“藍!”
一聲清喚讓她一頭栽回現實,希丹一直叫著她現在的名字,這段時間她幾乎忘了她過去的名字,而當對視麵前忽然現身的人,她開始惶恐失措。她的住處已經變動了三次,但是仍是躲避不掉他。
徐錚的麵上是難言的情愫,心疼?抑或怨恨?
“我終於找到你了。”他輕歎口氣。“我不想再玩這種追躲的遊戲了,”他麵現無奈地疲憊。“跟我回去。”
她本能地想找路逃離,但他身後的兩名黑衣男子已擋住了她的退路。她的麵上出現慍怒。“徐錚,我的話也很清楚。即使我跟你回去,我也不會和你結婚,我仍然會想盡一切方法離開。”
他的眉間已隆起一片山丘,冷不防,他抓住她的雙肩,氣息有些許不穩地道:“藍,你讓我很沒麵子,知不知道?“
如若他此次沒有將她帶回,那麼各大媒體將會極盡詞窮渲染他的聯姻失敗,他頂不住,頂不住!
“放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徐錚及其隨身的兩人詫異至極。因為他們聽到聲音的同時,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經輕而易舉地將俞晰顏從他們的三角包圍給“救”了出去。
一切都太快!所以不可思議。
徐錚吃驚地打量著這個“怪人”。
他很年輕,卻有著處事不驚的麵色,尤其是他的雙眸,很深,
像潭,攝人心魄的潭。
“他是?”
他看向俞晰顏,此時的她正被他護在身邊,儼如一對戀人。
“希丹。”他替她回應,態度不寒不暖,卻有著說不出的端雅。“徐錚嗎?如果你是來關心她的健康的話,大可以放心,她已完全康複。若果是想帶走她的話,麻煩閣下別再讓她為難。”
他拉著她的手,從他們的麵前走過。
“小子,別走!”
徐錚的手下自是不能在自己BOSS麵前示弱,兩人虎掌前伸,已左右開弓。
“唔!哇——”
很詫異地,兩名柔道五段的高手悶哼一聲已重重倒在地上,狼狽至極。
希丹輕輕逸歎。“背後偷襲很是不禮,也麻煩兩位別稱小子,叫我先生。”論年齡,他絕對是他們的長輩。
“他使得是什麼拳術,該死的,兩次都被他這麼容易破招。”
聽著屬下懊惱地低吼,他的心沉了下去。那個“孩子”絕不是常人,他太年輕,太過漂亮,太過處事不驚,太過玄妙的出招。更重要的是,他對俞晰顏那無聲的關護,讓他的心沉到了潭底。
“希丹。”
她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後,徐錚的再次出現不得不讓她再次麵對現實。徐錚和自己的事情總是要正視解決,而希丹他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她和他又能走多遠?
他轉回身,修長的手指覆上她總是鬱鬱不樂的麵容。“你和他的事情總是要解決,選個時間我和你一起麵對,至於我和你——”他微微笑道:“不久就會有答案。”
他總是能讀懂她的心語,而他的笑每次都能給她莫大的慰藉——她相信他的答案。
他為她打車。“今天我要彩排,你先回去,順便等金波。”
金波昨晚說要去找丁瑩珠的,但至今未回,打丁瑩珠的手機卻也是關機。金波雖然貪玩,但也是有原則的希丹內心有一絲不安。
車子駛近租房處,她遠遠看見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孩在她的門前站著遙望這方,看她的舉動極是焦急,不安。
“俞老師!”
俞晰顏還未下車,丁瑩珠已奔過來,她的聲音開始哽咽。“金波,金波呢?”天未亮,她未來得及向家人報平安,便用僅剩的錢打車到了這裏,卻發現大門緊閉。今天是周日,他大概到酒吧打工了,她安慰著自己,正欲徒步到酒吧找金波,幸好俞晰顏回來。
俞晰顏心下一緊。“金波?他昨晚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丁瑩珠隻感覺大腦“轟”的一聲,金波他沒回來,那他——
“希丹呢?”她猛然想起金波說過要讓她找希丹的。
俞晰顏拍拍那雙抓住自己的小手,卻異感冰涼。“瑩珠,怎麼啦?是不是金波出事了?希丹他現在在學校排練呢。”
“快走,找希丹,金波,金波他出事了。”最後幾個字她是哭著喊出的。
她的眼淚開始決堤。她現在才恍悟夜色中他那蒼白的麵容與無力的語氣,他一定是身體不適,他一定是力敵不住樊琳與林奇風,他到底是生是死?她恨當時自己為什麼那麼犯傻地將他一人撇在那裏,讓他一個人去麵對危險。
金波!她在心底歇斯底裏地叫著這個名字。
“全體各就各位。舞台音樂劇《魔情》第一幕現在開始!”
林奇風在觀眾席中對著話筒發出指令。
舞台的帷幕漸漸拉開,水銀燈由暗轉明,舒緩的音樂逐漸想起。
身著一襲華貴長袍的希丹出現在前台。頓時,觀眾席中想起女生的尖叫。今天正視彩排,又因希丹參與,所以場中座無虛席。
俞晰顏與丁瑩珠奔上這四樓演出場,已是氣喘至極,打開演出門,她們呼喊希丹的聲音全被觀眾席中的尖叫淹沒。
兩人左推右擠地走向舞台,偏又被臨時維持秩序的校警擋住了去路。
“俞老是,你快上去告訴希丹。”
此時的丁瑩珠使出平時的蠻力,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給了其中一個校警一記重拳。校警捂著眼睛蹲下身。另兩名校警見此蠻女撒野,趕緊衝上來一人架一臂欲將其抬出。
俞晰顏趁亂,從側台上了舞台。
台上台下頓時安靜,因為大家在驚愕鬧事的丁瑩珠和無視秩序私自闖上舞台的俞晰顏。
“金波出事了!”
她拉住希丹說出這句話已是筋疲力盡了。
“保安!保安!”
林奇風對著話筒大吼著。
這時的丁瑩珠也是連抓帶咬地將保安“襲“倒,跑上舞台搶過一邊負責說白的學生手中的話筒,大聲控訴。“林奇風,昨晚我在天台上已經聽到了你和樊琳所有的對話,你是真正的惡魔!快說,金波在哪,你們到底把金波怎麼了?”
“下去,下去啊!”
台下開始叫囂,他們認為一向多事的丁瑩珠又在無聊耍飆。然而,喧鬧的叫囂並未持續多久,在三秒鍾後嘎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