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君若妃衣袂飄飄的站在池塘前方,靜靜的望著中心的荷花,不由吟起李清照的一首詞。
張開雙臂,她仰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感覺有沒有一點解脫的感覺?
她不由苦笑!
“小心!”白影閃過,赫連無痕擔心的緊摟住君若妃的腰身,飛身來到池塘中央的賞荷亭。
“做什麼啊?”輕笑,為他貼心的舉動而感動。
“你不知道那樣很危險嗎?”赫連無痕輕聲斥責道,當他換好長衫走出客房的時候,就看見她修長的身子竟然就站在池塘邊,他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不會有事的。”輕輕笑道,她拭去他額頭的冷汗,然後癡癡的望著他。
“若妃,你真的好美!”赫連無痕情不自禁的說道。
“我以前不曾聽其他人說過,他們都覺得我像個男人。”君若妃嬌嗔的說道。
“那是他們沒有眼光。”赫連無痕心裏倒是很開心,沒有人注意到她,才會讓他有機會站在她的身邊。
“你的意思是你很有眼光咯?”斜睨著眼,她笑他的驕狂。
“我當然很有眼光。”赫連無痕緊緊的摟著他,說道,“下一次要看荷花,不要理這麼近,我會害怕!”
“好!”淡淡的頷首,她抬眼望著荷花,輕吟,“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有意思的詩詞!”赫連無痕詫異的看了看她,然後說道:“不過西湖是指什麼湖?”
“這首詩是我家鄉一個著名的詩人所寫,西湖是我家鄉的湖。”君若妃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詩人楊萬裏的身份。一個古人,一個現代人,該如何去解釋他們的不同之處,真是會亂了套。
“你的家鄉?”手中的力道加大,赫連無痕竟然無端的慌亂起來。
“痕,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說過我不屬於這裏的事情。”轉過身,眼神望進他深邃的瞳眸,她有些哀傷的說道。
“不,隻要你說的我都相信!”赫連無痕說道。
“其實我不屬於這裏,我的家鄉沒有這麼大片的荷花,那裏的環境不好,充斥著許多認為因素。”苦笑的說道。
“人為因素?戰爭嗎?還是……”赫連無痕不解的問道,他還是一位她不會華麟國的人。
“痕,你聽我說,我所處在的那個地方是一個叫做二十一世紀的時代,沒有皇上,男女平等,有高樓大廈,有……”輕聲向他解釋道。
赫連無痕嚇了一跳,他收緊手中的力道,她竟然不是這個空間的人!
雖然不想相信,他卻很清楚她不會騙自己。
他害怕她消失不見,就如同她忽然出現一樣。
“痕,你弄疼我了!”君若妃修長的手指緩緩劃過他高聳的眉峰,說道,“痕,很多事情我們都無法更改,你也該明白我們未來在一起的機會很渺茫,所以請不要介意這一切。”
“所以你一直都在等待我回京師,然後你回你的時代了?”赫連無痕冷聲質問道,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裏。
“痕,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啊!”君若妃焦急的解釋道。
“那不然你怎麼會那麼說?”赫連無痕隻覺得自己的一腔熱血被她的那句話灌得很冷。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們本來就沒有未來啊,你要回京師完成你的使命,而我……”君若妃隻覺得心很痛,她無論是留在這個空間,還是回到了現代,都不可能忘記他的啊!
“你是在怨恨我無法給你承諾嗎?”赫連無痕冷冷的問道。
“而事實上你確實給不起啊!”君若妃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你……”赫連無痕冷冷的嘣出一個字,然後轉身拂袖離開。
君若妃隻能靜靜的看著他飛身離開賞荷亭,心很冷很冷。
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可是時間不多了啊!
他們來到這裏已經幾天了,他們打了勝仗的消息隻怕已經傳入皇上的耳裏,皇上恐怕會命令大軍返回京師,然後接下來就是他與公主的婚禮了。
明明知道他們沒有結果,她為什麼還是會如此難過?
緩緩蹲下身來,她將腦袋埋進雙腿間,低低的哭泣。
一雙充滿力量的雙手將她拉起,頭被埋進寬闊的胸膛。
“覺得委屈為什麼不找我理論,隻知道偷偷的哭泣?”心疼的擦幹她的眼淚,他討厭自己剛才的失常,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一樣,讓她傷心。
她將頭靠在他的胸膛,語帶哽咽的說道:“我以為你生氣了,我以為你不再理我了。”
“傻瓜,真的好傻!”赫連無痕心疼她的默默犧牲,卻無法下定決心和她廝守。
“不傻,一點也不傻!”她是個現代的女性,拿得起放得下。
“我剛才收到天行的飛鴿傳書,他們已經在兩天前班師回朝,他告訴我我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在一起。”赫連無痕心裏對風天行有些抱歉,但是他隻有這一個月的時間。
“嗯,那麼這一個月就請你多多指教了!”君若妃調皮的伸出右手,準備和他握手。
“多多指教?”看著她伸出右手,還說一些奇怪的詞語,他挑眉說道:“這是你們那裏的習俗?”
“嗯,可以這麼說吧!”君若妃笑著點點頭。
“那麼,也請你多多指教!”他學著她的樣子伸出右手,與她的小手緊緊相握,然後一使力又將她拉回了自己的懷抱,說道,“若妃,我真的很抱歉,讓你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