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單憑我們三人未免能阻止得了他!”杜飛飛還是非常擔憂,西門恒生的武功一向深不可測,他們三人聯合起來也未必是對手。
“盡人事,聽天命。”也隻能這樣了。
突地,狂風驟起,殺氣迎麵而來,三人的目光隨著這道殺氣看到一個黑衣人,那裝扮是暗夜殺手門獨有的殺手黑衣。
“西門恒生,我來會一會你!”
“我等著!”
黑衣人就在這一刹那間衝了過來,劍氣直逼西門恒生。
也就在那一刹那,西門恒生同時揮出手中青劍,飛身一刺。
那一劍很快,直接穿過黑衣人的胸口,劍身從後背穿出;劍很快又被抽出,鮮血激飛,霧一般地血珠四濺。
沒有人能看清楚他身法的速度,也沒人能形容過一劍是如何的狠厲,隻見那黑衣人眼睛還是瞪著的,充滿著疑惑與不解,身子就破敗地倒下。
圍觀的江湖人全部往後倒退一步,強烈的殺意似陰間惡鬼索命,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逼得每個人都在求自保。
西門恒生看著手中青劍,它剛剛才穿過人的心髒,鮮血沿著劍鋒往下滴。他感受到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刺激,還有著強烈的痛苦。
他從不隨意殺人,往往隻出手教訓一番,也隻有那無惡不作的壞人,他才會用這把青劍取其性命。
但是,他現在非常想殺人。
心底強烈的痛苦驅使他變成魔,殺盡一切想殺他的人。
殺完了,他就會去陪她,黃泉路上。
“你們不都是想殺我西門恒生,才會來名劍山莊的嗎?怎麼?怕了?不敢了?站出來呀?我就站在這裏等著你們殺!”揮舞著泣血的青劍,強烈的怨恨令西門恒生的臉扭曲變形。
沒人敢答聲,正確的說法是他們不敢答聲。
“死有什麼好怕的,閉上眼一下子就過去。我的寒雪就是這樣子的,眼一閉就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眼神茫然沒了焦距,西門恒生聲嘶力竭地大吼。
這樣至情的男子,令在場的每一個人落淚。
“既然你們不想殺我,那就我自己了結自己……”青劍反手架在脖子上,西門恒生眼中有了死亡,周身的殺手也欲發強烈。
“西門恒生,你別這樣!”杜飛飛性子急,忍不住出聲阻止他。
“算了,娘子,他失去的是至愛,失去的是一顆心,隨他發泄吧!”梁鐵生攔住她,不讓她靠近那團殺氣。
“可是……”杜飛飛的眼淚奪腔而出,撲入他的懷裏。
“人死,不能複生呀!”
誰又願意見過這樣的結果呢?
誰也不願呀!
西門恒生眼泛絕望,朦朧中他似乎看到她在向他朝手,她在等他去陪她。
“寒雪……我來陪你了……”
“等一下……”
一道詭異的銀光閃過,西門恒生手中青劍斷成碎片,掉在地上發出哐哐的聲響。
場中間憑空出現四個人,正是乘魔法而來的魔女坦娜絲、風飛霓、柳問天和向無雪,隻有魔女坦娜絲和風飛霓兩人笑嘻嘻麵對眾人好奇的眼光,而柳問天與向無雪因為受驚嚇過大,暫時失去說話的能力。
“玩什麼自殺呀!我們家寒雪丫頭又沒有死透。”魔女坦娜絲瞟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向寒雪,並未急著出手救助。
“什麼?!”不止西門恒生驚呼,就連梁鐵生、杜飛飛、冷青衣和華斷天,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驚訝聲。
“別那麼大聲,我的耳朵還沒聾。”拍拍耳朵,她抱怨地瞪視他們。
“姑姑,你是不是應該看看寒雪再來玩呀!”風飛霓出聲提醒她先辦重事要緊。
“你自己去看,我就免了。”半死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風飛霓隻得認命地走近向寒雪,把她從血泊中扶起,幸好她天生異賦,心髒長在右邊,這自左胸穿過的劍傷,即使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她將右手放在她的左胸,驅動治療魔法,異樣的感覺自心底升起,這是……
“姑姑,你在寒雪身上也下了特殊防身咒嗎?”
“當然!”魔女坦娜絲非常自豪的回道,沒注意風飛霓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氣。
收回手中銀光,風飛霓衝著西門恒生說道:“把你的娘子抱走。”
她的話令他拉回一絲神智,粗嘎的問道:“她……還活著嗎?”
“當然活著!”她投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
西門恒生小心翼翼的將向寒雪擁入懷中,像是在對待世間至寶般嗬護,他的手顫抖地放在她的鼻翼下,細微的呼吸證明人的確還活著。
“寒雪……”他激動得泣不成聲。
過了好一會兒,懷裏的向寒雪微弱地張開眼皮,她看到一張令人心動的臉,還有幾張熟悉的麵孔,“我……沒死?!”
“你當然沒死!”魔女坦娜絲故意啐道。
“閻王不敢收你,怕你大鬧地府。”風飛雪也跟著取笑。
向寒雪虛弱地笑笑,“姑姑,飛霓,見你們真好!”
“死小孩,沒事亂闖什麼江湖,害我們窮操心了。”幸得她有先見之明,下了特殊防身咒才保她一條小命。
“謝謝姑姑!”她能感受到體內流動的生命,那是魔女用心血護住的第二次生命。
血咒,是魔女坦娜絲下在她身上的救命咒。
“明白就好,下次別亂闖了。”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魔女坦娜絲嚴厲地告誡取代她的慈母之心。
“我知道了。”向寒雪將眼神落在另一個人身上,恍如隔世般,不禁讓她紅了眼眶,“還能讓我看到你,上天對我真好!”
西門恒生在她的額頭落下深情一吻,“不許再離開我,一次就夠折磨我了。”
“我知道,所以我又回來了。”差一點,差一點她就真的要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