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抗拒我,寒雪,要知道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很晚了,我想休息。”垂下雙眸,她再次避而不答。
“寒雪,別走……”他突地抱住她欲離去的柔軟嬌軀,耳鬢廝磨,“我愛你,寒雪,我感謝老天將你送到我身邊,這一生若能得你為妻此生無撼。”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當一個男人無斷重複著愛她的時候,心底的抗拒便化成渴望,渴望能像他癡心愛她一樣的愛他。
這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有個想遇見的人,想尋找的人,穿越了時空,也許,她是為了他而來,愛他。
想通了這一點,向寒雪的心境豁然開朗。
“嗯!”她點點,把頭偎在他懷裏,雙手抱著他的腰輕笑,“就暫時讓你當我的情夫吧!”
“情夫?!”語尾一勾,他不甚滿意。
“不想要這個身份就算了,我也不強求,反正我還可以找其它人。”
“休想!”他將她緊扣在懷裏,不讓她離開半分,“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誰敢碰你我就一劍殺了他。”
“哇!你好血腥。”向寒雪裝作很為難的說:“那你還要不要當我的情夫呢?”
“情夫就情夫,反正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他勉為其難的暫時接受這個身份,他會努力讓情夫的身份轉正,成為她唯一的夫。
“那麼,我現在屬於你的了。”她墊起腳尖輕輕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西門恒生低厚的笑聲從胸腔發出,滿懷愛意的說道:“你呀!還真是不肯吃虧!”
“誰叫我是魔女呢?”找個舒適的位置,她將身子靠在他的懷裏,及取來自他的溫暖。
他的體味很好聞,有一種叫安全的味道。
西門恒生寵溺的低頭輕吻她的發,“誰叫我那麼愛你呢,活該被你欺負。”
正想要再譏諷幾句的向寒雪,突然察覺身邊之人繃緊的反應,關心的一問,“你怎麼啦?”
“有殺氣!非常強的殺氣!”
“殺氣?!什麼殺氣,我怎麼沒感覺到。”她不解地四周張望,到處都是黑漆漆一片,不解那所謂的殺氣從何而來。
“我們先離開這裏。”他連忙抱起她的身子飛身一縱,離開客棧。
夜幕正濃,月光稀弱星輝耀目,四周是一片靜謐,連蛙鳴蟲叫聲都停止,都已經沉浸在睡夢中。
黑夜並不是千般一律的黑,周圍的景像各有不同的顏色,墨黑、濃黑、淺黑、淡黑,還有在月光下像銀子般的泛著黑灰色。
而那天上顆顆如珍珠般大小燦爛的星子,不斷的發出淡淡銀光,指引著黑夜時迷失的人兒走向該往的路途,不致錯踏腳步,迷失在這陌生的樹林裏。
“該死的西門恒生,說什麼叫我乖乖等他回來,結果自個兒跑得沒影沒蹤,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種爛地方發黴。”黑夜中,一個女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行走著,嘴裏不時吐露出咒罵聲,每一句都怨氣十足。
“殺氣?!真是天大的笑話,除了這夜裏的寒氣外,哪來的鬼殺氣,欺負我不懂武功,不熟江湖,故意恐嚇我呀!本姑娘看武俠劇多得去,殺氣是什麼東東也是知道的,真當我是感覺失靈不成?”
拔開擋路的枯枝,碎碎念的向寒雪繼續罵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是在故意耍我,魔女的手段絕對讓你終生難忘。”
“唉呀!什麼東西擋路,害我差點摔一跤。”穩住左右搖晃的身體,向寒雪拍拍胸口慶幸自己的運動神經還算可以,否則真要跌個四腳朝天了。
那被她稱作東西的黑色物體發出疼痛的吱一聲,原本縮成一團漸漸伸展出四肢,屬於人的形體慢慢顯露。
“喲!原來是個人呀!瞧我這雙眼睛居然沒看見,沒事幹嘛躲在這裏嚇人,學鬼夜遊嗎?”沒有道歉,隻有譏諷,向寒雪輕掩嘴唇輕笑出聲。
穿著夜行衣的人輕吟一聲,沒有出聲。
“喂!你擋著路了,讓開!”她好想馬上回到客棧繼續睡覺,睡眠不好會影響女人的美麗,她最在乎這張麵子了。
“滾!”冷冷的吐出一個字,身形沒移動半分。
“居然敢叫我滾?!”半眯著眼,怒火在胸腔慢慢擴大,“向來我隻有凶別人,還真沒有人敢用這種態度對我,敢這樣做的人墳前的野草都長得比人高了。”
她不是在威脅。
魔女本來就是屬於黑暗,手段自比常人狠上十倍。
“滾!”又是同樣一個字,卻比前一聲更冷淡。
“這位沒名沒姓的無名鬼,耍什麼狠呀!你自己擋著別人的路還好意思叫別人滾,寡廉鮮恥這四個字你認識吧!別告訴我,你是鬥大一個字都不認識,簡稱白目。”
“聒噪!”
“嘴巴長出來就是說話的,不然像你一樣舌頭都沒一根當個啞巴呀!”好困呀!她幹嘛要發神經似的跟隻鬼浪費口水。
“我不是啞巴!”
“既然不啞巴,那總聽得懂人語吧!還不讓開,我趕著回去睡覺。”美容覺呀!她都快錯過時辰了,害美麗遜色三分。
“繞道。”
“向來隻有鬼給人讓道,哪有人給鬼讓道的道理,所謂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這個鬼已經踩進了人道,幹嘛我這個活人讓人道給你這隻鬼把人道變成鬼道。”呼——真累,好久沒玩繞口令了,口才照樣非常棒,說出的話不打一個結,順溜得很。
“聽不懂!”講了一大串,根本聽不懂她在講些啥,盡是什麼人道鬼道的。
“因為你是鬼,當然聽不懂人話。”她不是鬼,當然隻說人話。
“我不是鬼!”被黑巾蒙住的麵孔看不出任何表情,隻能從低沉的聲音裏聽出在抗議。
“那麼,我想請問這隻不是鬼的鬼,你躺在這條路上是要孵蛋嗎?”
“孵蛋?!”什麼意思?!
“自己想!我不是當老師的,解釋的工作不歸我管。”翻個白眼,向寒雪覺得讓鬼讓道,還不如自己動手清理來得更快,“喂!你到底讓不讓開,再不讓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非傷即殘的時候別來找我麻煩。”
她的通常做法是直接用魔法將之拋向天空,即使會如何著地,則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沒摔死的話至少也是個重殘者,摔死的話隻能算是命薄,得閻羅王提前召見,怪不得魔女心黑,她都已經事先警告過了。
“你想怎樣?”
“就是這樣……”
平地刮起一股強勁的狂風,瞬間揚起一片風沙,空中抖落無數綠葉,風勢彙成一道粼粼劍氣直逼躺在道路中間的黑衣人。蒙麵的黑巾被風吹起,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和一雙驚恐萬狀的雙眼。
“咦?!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托著下巴,向寒雪皺著眉頭搜尋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