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雨交加的夜裏,楚家兩位夫人同時生產。
大夫人順利產下一名男嬰,可是二夫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她雖也產下了一名男嬰,但因為難產,孩子剛出世,她便精疲力勁的昏了過去。
經大夫搶救,雖有了口氣,但卻無力回天。
二夫人,看著由翠兒交到她手上的嬰孩,淚不住的流下,這就是她苦命的孩子啊!
“翠兒,把老爺送來的那塊玉佩拿來。”老爺在外麵經商時得到的兩塊寶玉,將其中其中之一給了她,讓她在孩子出世時,係在孩子的身上。
身在大富之家,她當然知道,沒有母親的孩子不會有好日子過,想她的孩子,剛出世就沒了母親。可大夫人偏偏也產下一子,如果是女孩,也許她的孩子還會得到老爺的寵愛。老天不開眼啊!大夫人一向視她為眼中刺,肉中釘,如今她若走了,她的孩子該怎麼辦才好。
接過孩子,她溫柔的撫著他的臉頰,然後將玉親手帶在孩子身上。
“翠兒,我們主仆緣分已盡。”二夫人兩眼含淚,氣若遊絲的說。
翠兒是她的貼身丫環,兩人雖是主仆之分,關係卻情同姐妹,把孩子交於她,再合適不過。
“小姐,你不會有事的。”翠兒也濕了眼睛,沒想到心善良的小姐,會有如此劫術。
一道閃電劃過,緊接著雷聲轟隆隆的響起。
懷中的嬰兒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啼哭起來。
翠兒趕緊接過,哄了起來。
二夫人露出一絲心慰的笑,“翠兒,代我好好照顧他,讓他長大成人……”話未說完,手已垂下。
“小姐……”淚落,人已逝。
翠兒哀嚎的聲音,嬰兒啼哭的聲音,被無情的雨掩住。
她哽咽著,看著懷中的小少爺,對著小姐發誓,一定會讓他過著好日子。
三天後,出外經商的楚老爺終於趕了回來。
比起喪妻之痛,他更欣喜自己有了後人。隻是再他看見大夫人所生的孩子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沒人知道為什麼。
從那之後,楚老爺就再也沒去看過大夫人和大兒子。
大夫人心裏不高興,自然無心去看管孩子,於是將孩子交由丫環。
七日後,一個偶然的機會,看管大少爺的丫環突然有事,便請翠兒幫忙看管一下。
看著懷中麵色紅潤的大少爺,又想到了一出世就沒了親娘的小少爺,翠兒不知哪來的勇氣,快速的脫下大少爺身上的衣服和小少爺的對調,但卻沒換掉他們身上的玉佩。
當丫環回來時,小少爺已經成功變成了大少爺。
翠兒忐忑的將懷中的小少爺遞於丫環手上,生怕她察覺出什麼。
本來就不喜歡嬰兒的丫環,沒多想的接過,然後離開了。
那之後,日子平靜的過著,沒人知道她做了什麼。
再之後,氣消的大夫人,終於肯正視起自己的孩子。
一晃五年過去,兩位少爺都健康的成長著。
一天,正在園中散步的大夫人遇到了正在玩耍的小少爺。
大夫人眼中帶恨,她的娘先是和她爭同一個男人,現在又有個小的和她的孩子爭寵。
想著想著,大夫人心生歹念,趁四下無人之際,她誘哄著小少爺走到橋上,然後一把推下他,匆忙的離開了。
回房給小少爺取東西的翠兒,回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跳進人工湖裏,奮力的救著被親娘推下去的孩子,然後又有人經過,就這樣,他們被平安的救出了。
那夜,翠兒想了很多。她看著熟睡中的少爺,心裏一陣痛,好歹也相處了五年,她怎麼忍心看著少爺被自己的親娘害死。
想著想著,翠兒抱著熟睡中的少爺,趁著夜色正濃,逃離了這座深宅。
和她走,孩子的確不能過著富足的生活,但起碼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如今,小少爺正幸福的生活著,她也算完成了小姐的遺願。隻是苦了真正的大少爺。
錯是她造成的,就該由她負責。
翠兒沿著河邊疾步行走,剛下過雨的小路濕濕滑滑的,翠兒一個不小心,滑入了河裏害怕府裏已經派人來追,她不敢呼救,隻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往岸邊遊。
隻是河水湍急……
翠兒和小少爺失蹤三日後,府裏才有人發現。
得知小少爺被丫環帶走後,楚老爺動怒,派人四處尋找也沒有找到,這時他才發現是自己太疏忽了,後悔,為時已晚。
知曉往嘴裏塞了塊糕點。
朵朵目無焦距,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是在告訴我,風不止就是那個被調了包的大少爺嗎?”原來風不止也有著不幸的童年。
“我的故事還沒講完。”知曉又塞了一塊糕點入口,口齒不甚清晰的說。
“那就快講。”不等朵朵開口,沒耐心的行雲已搶先吼出口。
“這就講了,急什麼急……”知曉拍了拍手,嘟著嘴,一臉不高興的繼續說了起來。
……
故事終了,朵朵低頭沉思。
“你剛剛講的隻是風不止的身世,那要殺他的人又是誰?”
“楚老爺前段時間派了殺手。”知曉懶懶的說。
朵朵皺眉。
“但要殺的人不是風不止,而是楚家公子。”追月接過知曉的話。“要殺風不止的人是那個愛記恨的大夫人。”
“楚家公子死了?”這樣楚夫人如此過激的行為也就好理解了。
“還活著,而且剛好在我們手上。”
“這事你們想要怎麼解決?”朵朵看向他們,心中已有了決定。
“當然是走一趟楚家。”
“明日由我去楚家。”
“你不打算告訴風不止?”知曉訝異。
“這事如我解決。”朵朵堅定的說,這麼殘忍的事,她一個人知道已經足夠。既然風不止不知道,就讓他一輩子不知道好了。
知曉重新審視了下眼前的女子,看來他得對她重新評估了,最起碼重情重義點,就該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水朵朵起身,“我出來太久了,也該回去了。”然後走向行雲,跟他要了能讓一頭大象睡上三天三夜的迷藥後,轉身離開了。
“你不送她?”追月開口。
流水搖搖頭,看向外麵,“無論她在哪,那個人都會找得到她。”口氣雖平和,內心卻刺痛著。
追月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話。
“你又出去了。”他找了一圈,再回來時卻發現她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去買酒。”朵朵指著床邊已經加了料的酒對他說。
“買酒?”風不止皺眉,上次喝酒說什麼為她餞行,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