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狐魅已然撩動心(2 / 3)

富貴微微一笑,把信函接在了手裏,信封上清秀的楷體寫著:名月樓香公子台鑒,並附小燈一盞聊博一笑。伸指抽出裏麵的白紙,兩手一展,清然地一行清秀小字:六月十五。

“六月十五”——信中所寫,就隻有這四個字。

一封神秘而奇怪的信。

富貴和盼盼大覺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

“六月十五?是什麼日子?”富貴很認真地問。

“六月十五,就是六月十五啊!”盼盼很認真地答。

“那這封信,是什麼意思?”富貴又很認真地問。

“至於這封信是什麼用意,那得去問問寫信的人!”盼盼伸了伸舌頭,有些負氣,“你分明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富貴奇怪,“你怎麼知道我知道這信是誰寫的?”

盼盼恨道:“因為我看見你兩眼發光!”

富貴對著她無理的指責,無辜地皺眉,“那又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對她動心了!”盼盼哼了一聲,狠狠地瞪著他說道。

富貴不以為然地笑起來,“她現在把一切贓物都誣賴在了我的頭上,難道我要無動於衷?”

“那又怎樣?”盼盼不服氣地強辯。

“既然她要跟我玩遊戲,難道我要扮傻子?等她自己上京師衙門那去投案,然後我就一直在京師衙門的大牢裏吃不飽,睡不好地幹等著?”富貴眨眨眼睛,笑容清晰,“說不定,我這一輩子就在大牢裏度過美好的年華了!”

“我們遠走高飛!”盼盼說著氣話。

“那名月樓裏的姑娘們怎麼辦?她們都是無親無故的可憐人……我們要撇下她們不管了?”富貴反問她,語氣溫柔得讓人回心轉意。

盼盼瞧著他的一臉笑,急躁地跺腳道:“我不管!”誰不知道,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最容易心軟。

富貴望著她,默然一笑。這一笑裏,充滿了無限神秘的韻味。

龍淵雖然沒有封鎖城門,卻派了重兵在城門口守衛,搜查南來北往的過客。

富貴是十二分地肯定,那女飛賊狐狸精根本就沒有離開龍淵,甚至他還似乎嗅到了龍淵城的空氣裏,飄著她身上那獨特的醉人馨香。隻是不知道,她能藏在哪裏?難道,京城裏也有她的狐狸窩?

就像他的窩,就在名月樓!

除了幾個知情可靠的人外,又有誰知道他竟是那個名動江湖,令人動容的千手盜賊?

花園裏望眼一片安逸寧靜,滿地婆娑,折葉聽雨,亭中飲酒。

雨天裏的花枝,別有一番迷人韻致。

一個“不速之客”,卻登門拜訪,而且一臉不善,似乎有人欠了他好幾千萬兩!

人未到,聲音卻是先到了——

香公子,好興致!”

這一句話未免帶著了點酸味。

富貴嗅了嗅鼻子,呢喃:“好酸的人哪!”清澈笑著回過眼眸來,打量著來人的臉色,好心好意地關切道:“釋大人最近很忙吧?臉色不怎麼好!要注意養生休息哦!”

釋墨心下不忿,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貓哭老鼠——”

富貴也不在意,兩眼一眨,“怎麼,是有線索了?六決樓怎麼說來著?是人是鬼?是神是仙?”

他一連問了三句話。

釋墨卻一句也沒有回答,隻向他招了招手……

富貴遲疑地附耳近來,隻聽他悶悶地說道:“你跟我回大牢去!我也好交差了!”

富貴嘴角上挑,頓是笑了,“竟也有釋大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怎麼,你想把我拉去,屈打成招?”

“不然,我能怎麼辦?”釋墨竟然反問道,接著大大地歎了一口氣,“我拿著你給的畫像到六決樓去,又把她的種種行徑擇要地說了個一清二楚。然後,我等啊等,盼啊盼,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今天,六決樓終於送來了密函,我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飯也顧不上吃了……你猜猜,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