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這些都是我幹的?”富貴調侃道,心裏卻已經在暗暗犯愁!
果然,釋墨回他:“不是我認為,而是……”他從袖子裏一摸,拿出一隻事物,擺在麵前的柚木桌子上。兩眼精光吐露,盯著富貴看,一臉正待好戲的神色!
富貴兩眼怔怔地望著桌麵上那隻“小東西”。真有點哭笑不得!
“他們每人都收到了一隻千手盜賊——璽鷹送去的‘鷹隼’!”釋墨唇角微微勾起,緩緩地說著,笑意卻始終不進眼睛,看上去,一臉神色似笑非笑。
富貴終於是笑了出來,竟然還伸手去逗弄那隻“鷹隼”,捉放到平坦的手掌上,細細地欣賞起來,喃喃自語:“這手工做得還真細致!”
釋墨不理會他的苦中作樂,繼續從袖子裏摸出另一樣物事,卻是一張在皇宮裏時常能見到的白紙——
富貴看著他將紙放在桌麵上,耐心地看著他慢慢地展開來。
釋墨指著這白紙上的墨線,“這一張畫像,就是根據昨夜見到偷賊的侍衛口述所畫成的!”
富貴唇角微揚,究竟是誰要這樣陷害於他?
雖然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是千手盜賊璽鷹的人為數不多,可是偏偏其中這個就最讓他頭疼!
那一個人就正正是此刻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
他較起真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當年,釋墨為了捉拿他追了三個來月也沒有放棄,一直從中原追到北疆,又從北疆追到南域,從東至西,由南到北,幾乎縱橫穿插了整整一個燕洲。其間,兩人經曆著由敵至友,又由友至敵不斷變換的身份與立場,在沙漠上同喝一壺水度日;在雪峰上同吃一口糧驅寒;在冰湖上掉進同一個窟窿裏捉魚;在懸崖上一同闖進了巫民的聖地……種種驚險稀奇的事情,數也數不完。
富貴的生命,從來就是這樣的多姿多彩,充滿了冒險的氣息。
他伸手拿起那一張白紙,仔細地端詳。
這畫的用墨、筆跡極致傳神,他一麵看,唇邊一麵漸漸地露出了笑意。
“莫非你認得他?”釋墨懷疑地望著他的神色,不敢斷定。
富貴點頭,“嗯”地應了一聲。
“誰?”釋墨肅然聲音一提。
“當朝第一畫師——若素。”富貴答複。
“是他?”釋墨一擰眉頭,重複,“怎麼是他?”他就著富貴手中的畫像,左看右看,怎麼看也不像啊。
何況眾所周知,若素是天下第一高僧苦竹大師的入門弟子,信奉善道,怎麼成了盜賊?
釋墨倏然一拍額頭,他終於弄清楚這小子的話。他說的“若素”指的是畫這一幅畫的人,而並非是白紙上所畫的人。
“這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來賞畫?”釋墨憤然地嘟囔道。
富貴聽著他語氣中急躁,偏偏亮起了一張氣死人的笑靨,懶洋洋地道:“至於這畫中的人是誰,我……不知道!”
語氣中竟是一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閑調調兒。
釋墨一怔,看住他的眼神,充滿了驚奇!
富貴重新往椅子上坐下,看著他一臉的神色,好笑道:“皇上讓你去查,去捉,又沒讓我去,我煩惱什麼?”
釋墨欲語。
他又搶著道:“如果你認為那個人是我,你就不會來找我說這個事!既然,你知道是與我無關,那我還有什麼好煩惱?我隻等你好消息就是了!到時候,捉賊歸案,升官賜賞,我一定去祝賀你,手上少不了備上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