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歌舞升平,琴瑟之聲不絕於耳。此時眾人皆沉浸在中秋佳節的歡娛氛圍中。
突然,一道洪亮的男聲響起:“皇阿瑪,今兒個如此良辰美景,咱們的寅格格又是江南女子,想必這琴棋書畫也定是不差,何不讓她露一手絕活來為皇阿瑪助興,也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定定神往那個大嘴巴男人望去,耶?!原來是七阿哥那個長舌男,是不是對剛剛不小心把酒噴在他身上的事還耿耿與懷,現在找機會來讓她出醜?死男人臭豬公以後別落在本格格的手上,不然有你好受的!飛寅斜眼死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現在七阿哥早已經死無全屍了,飛寅淩厲的眼神正一刀一刀地淩遲著他。
“嗯,這個提議不錯。”康熙笑著點頭,轉而問道:“飛寅那,朕甚是想看看你的絕活哦,怎麼樣給皇阿瑪助助興?”
“呃……這個……”飛寅滿麵愁容。
“怎麼?不願意?朕可是很期待的哦,你不會想讓皇阿瑪失望吧?”康熙老臉一垮,擺出一副失望的樣子。
“呃……不是啦,皇阿瑪您總得讓我想想啊。”小嘴一嘟嬌嗔道。
“嗬嗬,好!皇阿瑪就讓你好好想想,不過要快啊。”垮著的老臉立刻收起,換上一臉的期待與興奮。真是個老小孩。
“哦。”很不甘願地應了一聲。
開玩笑江南女子就一定會琴棋書畫嗎?琴她會啊,如果口琴也算的話;棋她會的蠻多的耶,象棋、五子棋、跳棋、飛行棋、鬥獸棋,哈哈!不過這個時代有這些棋嗎?呃……至於書嘛,連鋼筆字都寫的跟雞爪爬的一樣何況是用毛筆,那簡直可以說是鬼畫符了!畫嘛,她會水彩畫、素描,這個水墨畫沒畫過耶,不過應該和水彩畫差不多的吧,這個總可以算是會的哦!但是,要她在這些高手如雲的古人麵前揮筆作畫,不就等於拿起雞蛋砸石頭嘛,自討沒趣啊!
“哎呀,不行不行,表演什麼好呢?”飛寅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喃喃自語,小臉上盡是些稀奇古怪的表情。
一旁的金祿見著她這模樣不由得唇角微勾,傾過身側頭輕輕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至於說什麼就不知道了。
“對喲!我怎麼想不到啊,我可以唱歌嘛!嗬嗬,謝謝你金祿!”經過金祿的指點迷津飛寅頓時開竅,兩眼光芒四射,習慣性地抓住金祿放在桌上的手,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謝道。金祿溫柔地笑著,寵溺地眼神凝視著她,緩緩舉起手,食指輕觸她白嫩的小臉,略微撥開她有些淩亂的柳海,由額際沿著臉頰而下滑至她尖尖的下顎,輕柔地用指肚摩擦著微微抬起,俯身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柔聲道:“去吧。”而後又鼓勵似的緊握了一下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小臉微紅麵帶羞澀地看了看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回以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起身往康熙坐前走去。同桌上的其他阿哥們見了也都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有幾個還耳語起來。金祿麵帶著微笑眼神中卻充滿了警告的威脅氣息,唰唰幾下淩厲地掃過那些竊笑的兄弟們。一時間眾阿哥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尷尬的要死。看著結果金祿很滿意地嘴角微勾,輕輕哼了一聲,隨後換上滿腔的柔情,眼神緊緊跟隨著飛寅。
“皇阿瑪,我想好了。”自信滿滿地抬頭笑著。
“哦?那你想如何為朕助興呀?”康熙樂得兩眼眯成一條縫。
“皇阿瑪,我決定唱一首歌來為您助興。”
“好!好!好!那快快唱來,朕等不急了。”康熙猛點著頭,還伸手示意飛寅站到中間空曠點兒的地方,也好讓其他人欣賞一番。
緩步走到原本宮女起舞的地放,清了清嗓子又朝著康熙福身行了個禮悠然唱起:“人有悲歡理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悅耳的嗓音飄渺動人不似人間有,節奏起伏間飛寅優雅地起舞,配合著那套旗裝更顯高貴典雅神聖不可侵犯。眾人皆看得如癡如醉。
倏地,一道笛聲,不知由何處傳來,縹緲、悠遠,隱隱環繞在禦花園的上空。那透明純淨的笛音,質樸婉約的旋律,似風之絮語,若穀間溪流,透著一股深沉的恬靜淡泊,出世的虛幻渺茫,是如此無塵無垢,清靈脫俗,在輕盈飄逸的流轉中,適時地融合在飛寅的歌聲中,節奏配合的也恰倒好處。
奇怪,這首歌是王菲唱的呀,這個時代怎麼可能有人會伴奏?就算推算到鄧麗君首唱,怎麼推也推不到這個時代的人聽過啊。邊起舞邊唱著歌,小腦袋左右張望著,一雙美目更是急切地亂瞟,這位高人她一定得瞧瞧,一定還要拜他為師,心裏暗暗下著決心。
正想著呢,突然在她麵前出現金祿的身影,白色綢緞長衫,外套一件銀灰色係的褂子,腰間佩玉,透出一股優雅飄逸,卻又有著令人費解的狂傲與邪妄,嘴邊的玉笛隱隱泛著綠光,風吹過長衫的下擺隨風舞動。兩眸如寒星閃爍,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飛寅,微勾起的嘴角顯得更詭異邪魅。
四目相對間仿佛有電光火石的存在,就這樣金祿傲立於中間,而飛寅圍繞著他翩然起舞歌唱,此景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兩人儼然上演起夫妻雙雙把家還的夫唱婦隨的把戲,錯,應該是婦唱夫隨。
在場眾人都是瞠目結舌地死死盯著他們兩人,仿佛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一樣,有幾個人還拿手揉揉眼睛,再一看之下連嘴巴也張開了合不起來,確確實實是那個令人畏懼的殘暴酷厲又絕情冷血的十六阿哥。連康熙和密嬪也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們的兒子什麼時候如此溫柔深情過?以前隻曉得他的書畫是一等一的好,武功也是無人能敵,但是竟然還如此精通音律!康熙不僅暗歎到:“人不可貌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