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石之彥猶豫不決之際,安若水關門進屋來。
“找你什麼事?”石之彥走過去抱住她,湊在她耳邊問道。
安若水搖了搖頭,想了一下,才道:“說是擔心今天表現不好,怕我不滿意,讓我有時間多教教他之類的。”
“借口!就是想借機親近你!”石之彥憤憤的說道,收了收自己的胳膊,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裏,大聲的宣布道:“你是我的!”
見安若水隻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石之彥對著她的臉蛋就是一口。安若水捂著臉蛋一臉哀怨的瞪著他。
石之彥嘿嘿一笑,“再說我不愛聽的話,我就咬你!”
安若水衝他齜牙咧嘴,最後蹦出一句,“隻要不毀容,咬哪都可以,大腳趾好不啊?”
石之彥作勢要抓她的腳,嚇得安若水騰地一下從他懷裏跳起,滿屋子的亂跑。石之彥緊了兩步追上去,將她壓到牆角,困在兩臂之間,低聲誘惑道:“你就答應了我吧,你是我的!”
“不要。”安若水笑著說道,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臭女人,再不答應就把你賣了,賣給人犯,拐的遠遠的。”
“你舍得?”安若水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問道。
明知道她是裝的,石之彥還是心軟了,用手憐惜的撫著她的臉,“哪舍得!最多也就粗魯的罵罵你。”
“嘿嘿……還滿乖的……”安若水奸笑著,輕輕的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一點,“作為獎勵!”
石之彥哈哈一笑,很配合的擺出一副極其誠懇的表情,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乖不乖,看你怎麼教導了,我很學好的……”
看到他那麼入戲,安若水也一時玩心大起,繼續循循善誘的問道:“那現在這麼乖,該怎麼獎勵啊?”
石之彥見計謀達成,嘿嘿一笑,將嘴巴湊到她的耳邊,咬著她的耳朵,說道:“把水兒獎勵給我就行了!”
安若水被她弄得癢癢的,一邊推他一邊笑著說道:“不行!”
“不管!反正水兒是我的!你反對也無效!”石之彥見哄不了她,索性耍起無賴了。
安若水柔柔的瞪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卻又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喃喃道:“被你氣的我都困了。”
“哈哈哈……”石之彥看著她那似怨似怒的表情大笑出聲。
安若水看他笑得那麼囂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笑什麼笑!我都累了一天了,你還氣我……”
“好!不氣你了!”石之彥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
安若水皺了皺鼻子,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人家要和周公約會去啦,不理你了。”
石之彥一臉壞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忽然橫著將她抱起,向床邊走去。安若水一陣驚呼,慌忙用手捂著臉,看也不敢看他。石之彥輕輕的把安若水放到床上,輕手輕腳的拉過被子給她蓋上,然後自己側身躺在她的身邊。
安若水緊張的臉蛋通紅,一動也不敢動,“你……想幹嗎?”
石之彥嘴角一挑,身環上她的腰,裝模作樣的也打了個哈欠,“我也困了,我陪你去見他哦,我就吃點虧讓你抱著我睡,不準動手動腳的!”
安若水冷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麼反駁,又打了更大的一個哈欠。石之彥挑唇笑了,一臉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臉蛋,“睡吧,等你睡著我就走!”
安若水含糊的“嗯”了一聲,第一次在別人懷中進入夢鄉。
安若水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石之彥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撅撅嘴,快速的穿衣梳洗。剛出門,就遇見樓裏的丫頭,讓她趕緊去十娘那裏一趟。安若水趕忙小跑著到了十娘那裏,卻發現她正笑吟吟的在給大家分送禮物。
“十娘,你這是……”安若水不解的看著十娘。
十娘看了嘰嘰喳喳的還在挑選禮物的姑娘們一眼,笑吟吟的拉著安若水的手走進內室,“昨天,東家說了,隨我的心意。我若是要走,便可以走;若是要回來,他也隨時歡迎。”
“昨天?”安若水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中午不是還不知道的嘛?難道是晚上來的?這個“神秘東家”還真是奇怪,有必要在自己的地盤搞神秘嘛。不知道是因為長的太可憎而不能在白天露麵,還是有著其他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嗯。”十娘笑著從櫥櫃裏拿出一個木盒子,交給安若水,“我走了以後,春滿樓可全指望你了。”
“春滿樓?”安若水伸手剛想接盒子,卻又像觸電般的縮了回來。
見她如此,十娘笑著拉她到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的打開盒子,“怕什麼……裏麵又不是裝了條毒蛇,不過是房契和地契,又不會咬你!”
“這個東西怎麼能隨便交給別人!萬一被我拿去賣了怎麼辦?”安若水探頭看了一眼那個盒子,又故作心驚膽戰的拍著胸口縮了回來,“不行!不行!不能給我犯罪的機會!”
見她裝模作樣,十娘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腦門上狠狠一按,“跟你說正經的呢!又跟我瞎扯!我們還不知道你!”
“你們?”安若水一臉疑惑的重複道,眼神更加迷惘,“那個東家也同意了?他也知道我?”
安若水在腦袋裏快速的搜索著昨天晚上來樓裏的,見過她的,而且對她可能還有一點了解的有錢人。可是想來想去都沒找到懷疑對象。
“你呀!”十娘無奈的搖了搖頭,“若不是他同意,我能把這一套東西交給你嘛。”
安若水忽然把自己的臉蛋整個趴在桌子上,懊惱的用撒嬌的口吻道:“十娘,那個神秘東家到底是誰嘛?”
十娘看著她孩子氣的樣子,捂著嘴巴噗嗤的笑了。安若水見她有所鬆動立馬飛快的挪到她身邊的凳子上,拉著她的衣袖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樣子,“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再讓我亂猜下去,我就要思竭人亡了!”
十娘看著她,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絲蒼涼,“玲瓏,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嘿嘿,我是重獲新生的水玲瓏嘛!”安若水故作嫵媚的衝著十娘眨了下眼。
十娘笑著搖了搖頭,“你和石爺怎麼樣了?”
聽她提起石之彥,安若水本能的想回避,正想扯開話題的時候,忽然腦中快速的冒過一個想法:昨天石之彥也在,他也有錢有權有勢,而且跟十娘和自己都很熟。難道那個神秘的東家是石之彥?!
安若水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十娘,十娘微微一笑,點頭。安若水抱住自己的頭就是一陣猛敲,天啦!自己怎麼會那麼笨!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石之彥.如果他不是在這裏有特殊地位,怎麼會那麼頻繁的來這裏,怎麼會十娘和李甲都對他那麼尊敬,樓裏的那麼多姑娘又怎麼會都配合他演戲。
“輕點!輕點!腦子再敲壞了,又要不認識我們了。”十娘笑著拉開她的手,打趣道。
“等等!”安若水皺著眉頭,努力的想理清思路,“石之彥讓水玲瓏免於風塵,然後水玲瓏……呃,我……出於報恩之心,就留下來做了老鴇?”
十娘看著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來,你真的是完全忘記了。太醫說了,讓自己想起來,要比別人告訴你好的多。本來石爺也打算慢慢來,可是因為程策的關係,他怕你誤會,就托我先跟你聊聊。”
“額。”安若水用手揉了揉腦袋,一副搞不清狀態的模樣,“怎麼回事?不是講水玲瓏和石之彥嘛?哦,不,是我和石之彥,怎麼又跟程策扯上關係了?”
十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娓娓道來,“你們相識後,情投意合,感情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一個少年拿著塊玉佩來尋他,說是來約提親的時間。那個少年就是程策。原來,石爺小時候曾經定過一門親事,後來因為女孩被人犯拐走,親事不了了之。怎料那家現今又尋得了女孩,又要來續這門親事。石爺不願違背他爹的遺願,就打算和那姑娘成親。原本你也是同意的,可是婚禮的當天,你喝了很多的酒,跑去大鬧禮堂……”
“大鬧禮堂?”安若水重複著十娘的話,不自覺的用手摸著脖子上的白色痕跡,“這個傷口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嗯。”十娘輕輕的點頭,接著說道:“你拿著劍在禮堂上要自刎,石爺急急忙忙的衝過去,用自己的手擋在你脖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