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妝易成傷之無雙(一上)
楔子
“啪!”的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臉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在你還清我的錢以前,你的命是我的!”
眼前一個微笑的美女看著我,手還未落下。絕對的美女,什麼“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的句子,總是覺得太抽象,但是現在一見,才知道真有其人:細眼流光,眼角眉梢風情流轉;皮膚白淨到讓人想掐一下;嘴唇像是花瓣一樣(我知道再用花比喻美女就是蠢材了,可是就是像啊!),微笑得讓人心也飛了;一頭黑發和離子過也沒什麼差別了;寶藍色的緞子衣襟領口有些敞開,落出精細雕琢過一樣的鎖骨,細膩的脖子上還帶著一個金項圈,上麵鑲著一塊龍形翡翠,漆黑的發絲閃著華麗的光澤親在細膩的頸子上,這個視覺效果實在太驚人了。
什麼“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之類的,實在太豔麗了,不適合眼前這位“神仙姐姐”,大概那個“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比較合適吧……
不對!我現在沒有時間欣賞美女啊!“你是誰啊?幹嗎打我!?”我從小到大,我爸媽都沒舍得動過我一指頭呢!“以為自己是美女了不起啊!告訴你,這是法製社會……”
忽然我住口了,就算我神經再大條也知道不對,所有人(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在),包括那個可惡的“神仙姐姐”,都像見鬼一樣看這我。
我這才想起來打量一下自己的所處環境:一間方方正正的屋子,不是很大,基本也算幹淨。隻是這漂亮的菱形花窗上貼著雪白的窗紙而不是玻璃;兩扇同樣漂亮的木門上扣著搭扣而不是插銷門鎖;舒服的木製家具上擺著的是一個同樣精致鏤雕著梅花圖案的香爐而不是電腦電視;自己睡著的不是席夢思而是一張圍子床,上麵掛著淡綠色紗帳,繡著幾隻蝴蝶;眼前的人,包括“神仙姐姐”,穿著的也是古代的衣服,說不上朝代,衣袖寬長,微露香肩,長裙曳地……
這怎麼看也像是什麼的拍攝現場……我用力拍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鎮定下來,用力回想一下,大約一分鍾以前,我正在我的臥室裏睡覺,夢到可口的草莓冰淇淋在遠處召喚我,然後我用力一抓,就醒來了,還沒來得及哀悼一下我的冰淇淋,就聽見有人輕呼一聲
“……珍珠醒了……”
就在我還在想為什麼珍珠會醒?這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然後就是這位笑得無比優雅陰險的美女撂下狠話,說我的命是她的之類的話……
這種情形……我一掀被子跳下地來,一腳踢開門衝了出去,企圖尋找到那個拿我開涮的人,讓他知道一下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啊哩……門外沒有我預想見的人,隻有一個長長的走廊,以及下麵精巧的花園和池子,粼粼的水波映射著夕陽晃著我的眼睛,
“這個做的不錯嘛……很像真的……”這個劇組真舍得花錢,這個可是實實在在的摟院啊!
我哈哈大笑兩聲,又一回頭衝進屋子裏,爬在地上,一把將礙事的幔簾掀開仔細尋找,感覺非常像華生形容的福爾摩斯——像一隻訓練有素的獵犬。
“你在找什麼?”頭頂上響起了那個“溫柔”的聲音,好奇的問到。
“電線。”我頭也不抬應到,“哼哼,我可不是白崇拜福爾摩斯大人的,以金田一他爺爺的名義起誓,真像隻有一個!我一定會抓住你的把柄,到時候,哼哼,看本小姐要你好看!”
“珍、珍珠她在說什麼……”有個女聲很大聲的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沒時間理她,等著吧!電線,我一定會找到你!電線、電線,電線……
膝蓋已經隱隱做痛,提醒我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也提醒我:失敗了,這裏別說電線了,連個銅絲都沒有!
我頭腦一炸,隆隆做響,暈到之前,除了聽到一片慌亂的驚叫聲,還有死黨最常對我說的一句話:
“不要再看這些穿越文了,我擔心你也著了道……”
你以為我是在看《不可思議的遊戲》啊?怎麼會被吸進書裏!
我就知道死黨有烏鴉嘴的潛質。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不得不心痛的承認:真讓她說著了,我居然做了一個夢,然後就穿越到一個不知名的鬼地方了!
什麼叫“南華國”?那個什麼“康武政和”又是什麼年號啊?我瞪著對麵的“神仙姐姐”拚命搜刮著腦袋裏所有的曆史知識,過了有N次,也沒有搜索出一個叫南華的鬼地方,而且這裏的人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公元紀年”。
看著所有人憂慮驚懼的眼光,我識趣的閉住了嘴,我知道我即使在解釋下去也是無用功,既不能讓我回去,也不能對我有所幫助,隻會讓人把我當成瘋子,然後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不知道在這裏精神病院叫什麼)。
笑話,我堂堂“珍珠”(既然是在這樣,我也隻能接受這個俗氣的名字了),怎麼能被人當成瘋子,在那種鬼地方虛度這激動人心的體驗?!
沒錯,我不僅不害怕,反而是充滿了鬥誌,期待著這次神奇之旅!不是我神經受到刺激,目前這種情況,哭泣是最沒用的動作,眼淚是最廉價的液體,還不如純淨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小姐才不怕!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自己錯誤的估計形式,盲目樂觀了。
我,也就是珍珠,好死不死的來到一個恐怖的地方:妓院!那個“神仙姐姐”,第一,不是什麼神仙,而是這個“傾月樓”的老板(也就是俗稱的老鴇或者媽媽桑);第二,這個也不是什麼“姐姐”,而是一位地地道道的男性,這裏的人都稱他為“爺”——月滿樓是也!第三,珍珠是他手裏下一張牌,原本定在下月初十出世,結果她抵死不從,就打算一條三尺白綾悠悠掛,七分香魂歸九天,結果把我給弄到這個鬼地方做了替死鬼#?¥*+%!|||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哪位天使JJ開的玩笑啊?!想我“在世”的時候,可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論者,馬克思他老人家的追隨者!從來不相信這種東西,才會一邊肆無忌憚的看鬼片,嘲笑超能力的,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
“你有聽我說話嗎?”月滿樓換了一件淡紫色的雲緞對衿褂子,領口依舊一副“無邊春光”的樣子,銀色深衣還是輕薄的隨風搖曳,一把長及腰部的黑發隨手編起來,卻用一條長長的黃色絲緞紮起來,招搖依舊,讓男人移不開眼光(就算知道他是男人),讓女人嫉妒大吐血(就算知道他是男人……)。
一大早就跑來襲擊我本來就混沌一片的大腦,也不體諒我是個剛剛尋死(其實是剛剛穿越時空)的人,一翹長腿坐在我對麵就嘮叨起來,念了一個時辰(怎麼樣?很厲害吧?才第二天我就開始鄒上了),總合起來就兩句話:
一、你是我花錢投資下的,再我回本之前,就是他的奴隸;
二、時刻記住你要乖乖聽話;
三、時刻牢記第一和第二條,並且要絕對遵守。
“是,爺,我知道了,”我決定了,是我錯了還不行?是我千不該萬不該,穿到這麼個嘮叨的人身邊,為了讓他閉嘴,我決定了,
“我真的知道我這麼做實在是大錯特錯,我上對不起王上,下對不起黎民,前對不起古人,後對不起來者,中間最對不起的還是爺您以及您的錢,以及傾月樓的各位姐姐,還有樓那個來送菜的小沁子,還有……”
“夠了……”終於月滿樓實在受不了了,抬起他的纖纖玉手凶狠的捂住了我的嘴,不僅徹底讓我發不出聲音,還差點讓我喘不上氣,“你隻要記住最對不起是我就可以了,和那些人有什麼關係?”
接著他放開手,遲疑的看了我半天;“珍珠,我發現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油嘴滑舌的丫頭,這是怎麼了?”
我還沒來得及把氣喘勻就又被咽回去,我怎麼知道以前的那個主兒是個什麼“水晶心肝玻璃人”,隻得打個哈哈:“是嗎?沒有吧?”
月滿樓自己也不確定的搖搖頭:“我頭一次聽你一口氣說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哼,這就暈了?本小姐還沒發揮出“吐槽”的最大功率呢!不過,現在是在人家地盤上好不好?我還是不要太招搖了比較好,誰知道他會不會一個不高興把我捏成什麼樣子呢!在人屋簷下,隻得先低頭了,我乖乖擺出一個乖巧(就是那種你想象的樣子)的笑容;
“爺,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就不會想不開了……”
“還有下次?”月滿樓媚眼一瞪。